因為,他很清楚柳心荷跟宋依依不和,二人之間彼此看不順眼也不是一次了。

而這麼了解宋依依的人仔細想來,除了柳心荷還有誰?

“查清楚是誰了麼?”

“尚未清查,隻是根據百姓的說法確定了大概的身高體型特征。”朱晃很聰明地把選擇交給了他,因為這涉及到攝政王的家事。

夏侯策看了眼折子上的內容,放下,收起:“既然如此,在縣衙找出這個人。”

朱晃既聽他如此說,就是同意了,既然如此,他也不再廢話,點頭便出去辦事了。

“找到那個人,帶來見我。”

“是。”

朱晃出去,夏侯策目光沉沉,晚風從窗欞拂過,他沒了胃口,起身拿了公文走出來。

外麵小廝跟隨著,夏侯策抬頭看了眼天上的明月,但見月光皎潔,天色已晚。

他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踏月而歸。

而不久前,就在朱晃到達之前,宋依依已經派了珍兒去假傳消息。

縣衙後麵的一排廂房暫時安置著一行下人,宋家的仆婢,還有柳心荷帶來的人都暫時住在這裏。

因為房間不多,柳心荷的人來的也突然,所以暫時擠在一個房間打了個通鋪。

傍晚時分,許多人還未睡,正在閑聊,珍兒過來假意尋人,找了宋家負責義工的李東生出來說話。

她低頭說了幾句,李東生詫異道,”真的要這樣,小姐不會真的——”

“你先別管這些了,反正小姐那裏是這麼吩咐的,他們都在那邊是吧?”珍兒看了眼隔壁的房間,外麵正坐著幾個人。

“對,就是他們。”李東生也壓低聲音。

雖然不明白宋依依為什麼要讓他配合,但是既然小姐吩咐了,他便不再多問了。

珍兒便提高一點聲音跟李東生道,“李大哥,咱們帶來的藥材還夠麼,趕緊給我抓些,之前帶來的人參呢?”

“怎麼了?”李東生一臉驚訝地問。

旁邊在門口說話的柳心荷的仆人轉頭看過來。

珍兒蹙眉道,“沒什麼,是小姐——”她忙捂住嘴,拉著李東生往旁邊走去,狀似擔心地看了看四周,“小姐不太舒服,像是病了,我擔心她是不是今天在外麵染了病,讓按著大夫給的方子抓點藥。”

“小姐病了——”

“噓,小聲道……”

那邊人支起耳朵看過來,似乎很想聽清楚這二人在說些什麼,可是珍兒壓低了聲音,隻隱約聽到生病之類的話。

過了片刻二人便離開,等珍兒走的時候手上拎了個藥包,形色匆匆,麵露擔憂。

這邊靠在窗口的男人目光一閃,這人生得平凡不起眼,剛剛聽到這番對話,眼珠子轉了轉,直覺這消息很有用,若是讓小姐知道了,指不定會獎賞自己,便當即從房間出來,假作去茅房,轉眼溜了出來,要往前麵西廂房去。

那邊住的就是柳心荷。

宋依依早就讓人盯著柳心荷那,果然有了發現,宋家的下人發現有人接近那邊,跟紅玉說了幾句話,過了一會,紅玉進去,呆了許久,又回來跟那人說了一番,那人便悄然離開了。

紅玉轉頭進了房間,柳心荷目光微動,“他走了?”

“是的,奴婢去看看宋依依那邊是如何情況,若是真的病了,我看肯定是之前咱們弄的那荷包管用了。”

柳心荷目光亮了起來,嘴角微勾,眼中閃過一道瘋狂的光芒。

“哼,那個賤人,算計來算計去,恐怕就沒算計到這點吧。成天跟那些低賤的賤民在一起,不得病才怪。我才不信她那法子能治病,你瞧著這事兒若是傳出去,還有誰敢信她?”

柳心荷想到宋依依回名聲盡毀,頓時揚起得意的笑容,幾乎無法停下,麵容變得猙獰起來。

“對,到時候她一定名聲盡毀。但是,會不會傳給攝政王?”

“應該不會,表哥又不是成天跟她在一起,不過這事兒必須現在就傳出去,免得待會表哥不注意再染了病。下午她才大談如何防疫,如今自己卻得病,才真叫有趣。”柳心荷嗤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