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回眸看向宋依依,宋依依忙笑著道:“攝政王就辛苦一次,坐在那,但盡量不要動,待會我會盡快畫出來的。”
夏侯策哼了一聲,鳳目微眯,大馬金刀地在一邊椅子上坐下,雙臂擺開,唇瓣優美地勾起:“畫吧。”
宋依依點點頭,對萬靈兒道:“萬姑娘,攝政王已經準備好了,不知道你準備好了嗎?”
“宋小姐,民女已經準備好要作畫的東西了,隨時可以開始。”萬靈兒雖然對宋依依準備的東西很是奇怪,但也不認為會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畫畫就是畫畫,需要基本的功底,不是說隨便就可以渾水摸魚的。
宋依依笑吟吟地道:“因為事出突然,我也沒準備自己專用的畫筆,隻能尋了東西代替,我畫技一般,諸位不要笑話。”說罷,她轉身坐下。
她這也是為了待會的結果埋伏筆,免得真的輸了被人嘲笑。
不過,實際上宋依依並不認為自己會輸,實際上她十拿九穩了。
劉氏擔心地看著,一邊問道,“你盡力就好,輸贏無所謂。”
宋依依笑了笑安慰她一聲,沒有多說什麼,提起筆在雪白的紙上試了試。
這是她特地讓人準備的專門用來畫素描的紙,沒錯,她就是打算畫出素描來,畢竟如果想以畫技來比拚,她不認為自己就一定能比得過這萬靈兒。
宋依依是古文物專家,學習這些自然也會對於古畫的鑒定品鑒有一定了解,但是這些不是一蹴而就可以學成的。
而因為修複古玩,她也學習過素描,實際上素描的光影與國畫的明暗灰構成了一樣的構圖,且更加效果分明立體。
要短時間又快速地畫出人物畫像還要能穩贏,宋依依也想不出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好的了。
果然,片刻功夫過後,宋依依就凝神靜氣,在蕭景昱宣布開始,提起筆試了試,目光看向夏侯策,準備勾勒。
不過在此之前,她要做一個黃金分割法,宋依依目光凝視著夏侯策,手橫豎畫了幾道,眾人正疑惑不解,難道這是在做什麼暗號?
夏侯策挑眉,這丫頭又在做什麼鬼呢?
他知道宋依依一貫是鬼主意很多,恐怕這次也是如此,夏侯策大馬金刀地坐著,雙手沒有放在扶手上,卻交叉搭成了一個金字塔,鳳目微斂,俊美的臉龐如同天上神祗,讓人不敢直視。
天神一般的姿態,因為居高臨下而帶著一貫而來微眯打量的姿態,雙手交叉成一個金字塔,卻又是對自己極度自信的男人才會下意識做出的動作。
這樣的姿態透出一種信息,那就是對方是一個極其聰明而又強勢的男人,習慣了發號施令,而他那仿佛天神的模樣更給他增加了幾分神秘的色彩,讓在場的男人女人不敢逼視。
少年帝王的蕭景昱與他相比少了成熟男人的威嚴和氣場,瀟灑邪魅的蕭清城與他相比少了霸道冷傲睥睨,失了尊貴。
這樣的男人是人中龍鳳,要如何刻畫才可能將他畫得深刻而完美?
宋依依在想,而萬靈兒也同樣在想。
宋依依光明正大地看自己的未婚夫,目光落在他身上,萬靈兒雖然也要觀察,卻不敢明明知道地一直盯著,隻因為她承受不住夏侯策那偶爾掠過的冰冷目光,似乎要將人吞噬一般的冷漠。
萬靈兒微微冒出了些冷汗,提筆開始作畫,這樣的工筆畫其實是極其難畫的,更何況他們也不能要求夏侯策一動不動,畢竟對方的身份是攝政王。
宋依依卻沒什麼顧忌,仔細地確定了構圖之後,凝視著夏侯策的臉龐,那深刻的臉龐停留在她心底,卻帶來仿佛銘刻一般的深刻。
不知為何,他的臉龐就如此清晰印在心底,男人冰冷的目光在停留在她身上後,漸漸多了幾分暖色。
既然要畫,那就讓她好好作畫,於是,夏侯策就直直地盯著宋依依看。
這詭異的情形讓周遭的人感覺有些古怪,宋依依盯著夏侯策,二人此刻目光交織,仿佛有萬語千言流轉,男人的目光漸漸溫和,仿佛冰河解凍,女子的溫柔冷靜內斂,帶著幾分優雅安然,提筆作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