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能說什麼?
宋依依糾結地看著石碑上的字,心中歎息。
這還是她自己作死提出來的條件,現在又有什麼資格去說他,分明也隻是她自己的問題吧。
宋依依沉默片刻,一時間竟無言以對,她看了看那石碑,忽然道:“嗯,去那邊看看吧,我有點渴了。”
宋依依轉身出去,往原來二人煮茶的亭子走去。
夏侯策蹙眉,她是怎麼了?
剛剛還好好的,緣何此刻卻是突然變了目光,這樣讓他感覺到奇怪。
“你不喜歡?”他開口問道。
宋依依搖搖頭,“不是啦,我就是想著別人會覺得咱們兩個破壞公物嘛……說不定人家會說我們自不量力,想跟人家前朝的文豪扯在一起。”
夏侯策挑眉,“難道本王還不配提個字?”
“不是,隻是,咱們兩個的事寫在那上麵,好像不太合適呢。”
“有什麼不合適的,本王說合適就是合適。”
夏侯策的霸道讓宋依依無話可說,好吧,他是本朝有名的戰神,又是攝政王,注定會在史冊留名的人物,便是真的留下什麼印記,那又如何呢?
隻是,那石碑會否就像是一個契約,一個她烙下的印記無法拜托,變成了她的夢魘?
當她真的離開以後,那石碑會否像是一個笑話?
宋依依不由得有些煩惱,倒了杯茶,迷茫地看著天空,一時間有些茫然。
“別胡思亂想了。”夏侯策蹙眉,這時候見那小沙彌忽然回來了,身邊還帶著一個大和尚,後麵跟著攝政王府的侍衛和宋依依的丫頭春芳。
“小姐,您可讓咱們好找呢!”春芳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差點累死,剛剛誰也沒想到宋依依居然跟夏侯策一轉眼就不見了,可是嚇壞了後麵跟著的人。
這一行人因為不知道他們是往哪去,兵分幾路,在附近詢問尋找,好不容易才找到這裏來。
這一來也驚動了這廟裏的和尚,得知攝政王和宋依依在此,急忙來此迎接。
“是你們太慢了嘛,再說我們也沒亂跑,不是到這裏禮佛罷了。”宋依依笑著道,剛剛的確是存了幾分促狹捉弄的心思。
春芳委屈地看著她,“小姐以後別丟下奴婢,要是您再出什麼事,奴婢幹脆自盡贖罪好了。”
看來上次在太白樓的事情讓這小丫頭很是後怕。
宋依依安慰她道:“安啦,沒事的,好了,一邊歇著吧,讓他們別著急。”
這邊廟裏的主持雖未到,來的也是寺內的長老,年屆五旬,身披袈裟,眉目親和,慣是做迎來送往的事,整個人顯得較為親和,倒像個員外,這和尚來到近前,恭敬地施了一禮:“老衲見過攝政王,宋小姐,阿彌陀佛,敝寺不知攝政王駕到,未曾相迎,罪過罪過。”
夏侯策已經沒了剛剛跟宋依依之間的溫柔,麵色帶了幾分疏離和冷淡,抬手擺了擺:“大師客氣了,本王不過是來禮佛的,不必如此。”
“王爺客氣了,正好今日您來得也巧,佛子今日正要在鄙寺講經。”
“什麼,佛子今天在這講經?”宋依依開口問道。
“是的,宋小姐,今天佛子在這裏講經,您來得正巧。”
宋依依頓時目光一亮,她之前其實一直想來聽林釋之講經的,隻是沒想到每次都有事錯過了。
之前林釋之給她幫了那麼多的忙,她再怎麼樣也不能狼心狗肺地不當回事吧?
宋依依想到這裏,便道:“那我也去聽經吧,阿策,你怎麼看,不如一起去?”
夏侯策斂眉,見她躍躍欲試的樣子,似乎很是想去聽佛子講經,心中卻有些不痛快。
畢竟之前的事情讓他總覺得佛子那人對宋依依很是不同,這種奇怪的感覺是出於男人的直覺。
“你想去?”
“是啊,難得碰到嘛,之前我就想去聽他講經的,佛子講經可是一絕,正好今日無事,阿策你跟我一起去。”宋依依似乎很是高興的樣子。
夏侯策微微擰眉,難得二人有些時間相處,為何要為別的事情分心?
他並不喜歡這種感覺,卻也知道若是拒絕怎麼看著都不太合理。
“是在何處講經?”
大和尚道:“佛子是在法華大殿講經,此刻善男信女都已經去了。”
夏侯策點頭:“嗯,本王知道了,待會再說。”
那接待的長老見夏侯策的表情便知道他沒什麼興趣,既然如此,他不便多呆,便說了幾句場麵話,帶人退下了,告訴他們若是要去一會自會個他們安排好位置。
“怎麼,現在不過去嗎?”宋依依挑眉問道。
夏侯策回眸看向她:“你今天是來陪我的,不是去看別人。”
宋依依一愣,嘀咕道:“怎麼不是陪你,我不是都在你身邊嗎?”
“我不信佛,也對聽經不感興趣。”男人淡淡道,表情很是淡漠,他給那小爐子加了炭塊,“難得空閑,陪我喝喝茶就好。”
“可是——”宋依依蹙眉,“你心情不好嗎,佛子講經,正能滌蕩人心,去聽聽也沒什麼壞處啊。”
“既然不信,何須去聽。再者,本王的心思也不用靠佛經來滌蕩。”夏侯策幾分自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