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如何幹活且不提,到了傍晚才算幹完了活,又忙著收衣服整理。
一天下來,當真累得不輕。
宋依依心中暗想,這樣可是不行,她可不是真的來幹活的,這麼著,還得想辦法混進隔壁那專門給主子們洗衣服的地方去,如果能進那裏,才算叫是有機會。
傍晚吃飯不提,宋依依回了後麵大通鋪內,便看到自己的地盤被人給占了。
那叫鶯歌的女子正大咧咧地坐在她床鋪上,翹著腿嗑瓜子,看那模樣分明是欺負她是個新來的。
宋依依隻覺得好笑,連這種地方也有人爭鬥,真個無趣。
她便上前走了過去,四周有人正看熱鬧,宋依依抬腳過來,淡淡道:“你坐了我的床,麻煩你起來。”
趙鶯歌冷笑道:“起來,這兒不能坐嗎,你這位置就是你的不成,笑話,我倒是看這兒不錯,今晚就睡這兒了。”
宋依依挑眉,嗤笑一聲,這樣的女子她也沒興趣跟她爭執,不過淡淡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自己都快不保了還有閑心欺負人,你可真夠心大的,知道不知道你馬上就要倒黴了?”
趙鶯歌臉色微變,“你什麼意思?”
宋依依對這個女子還有幾分打探的心思,想借她問問夏侯策的事情,便眉梢挑了挑,不動聲色地道:“出去說吧。”
趙鶯歌將信將疑地起來,跟宋依依出來,不耐煩得問她剛剛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還不清楚?得罪了翠兒,她是什麼性子,你別以為自己現在還是攝政王的丫頭了,既然罰你過來,想回去,是不可能的。王府的規矩你自己難道不清楚?”
趙鶯歌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她惡狠狠得瞪著宋依依:“你什麼意思,哼,你跟那個翠兒還不是一夥的!我要是不凶點,還不被人給吃了。”
“我不過剛來這裏,你聰明點兒就該知道跟誰同盟,我倒是有點明白你怎麼被趕出來的了,你這性子,早晚是被人算計的。”
“我才不是被人算計的,我是被人牽連的,關我什麼事!”趙鶯歌提起之前的事情有些懊惱,一屁股坐了下來。
宋依依淳淳善誘,套了她的話,問起她之前的事情,“你說給我聽聽,我才好幫你,也可以給你過呢翠兒說情。”
趙鶯歌似乎憋壞了,這裏也沒人跟她說話,宋依依又刻意引導,便被她套了話去。
“還不是之前宋家小姐的事,也不知道王爺怎麼的,在府裏查人,負責王爺正院的李嬤嬤被查出之前收過柳家表小姐的錢,按說這都是以前的事兒了,那時候柳表小姐還是府裏的客人呢,誰人不拿她當半個主子,指不定將來是個主子呢。誰曾想現在成了這樣。我是李嬤嬤手下的,之前幫她跑跑腿,這就被牽連打發到這裏來了。”
宋依依蹙眉,愣了下,沒想到是因為這件事。
夏侯策為她的事徹查府裏,還把有點兒問題的全都給查了罰了趕了?
“你倒是真可憐,王爺為何要這麼做呢,都是以前的事了。”
“誰知道呢,都說是柳小姐犯了事兒,害宋小姐被抓了,這不王爺遷怒呢吧,你可不知道,咱們家攝政王對那未過門的宋小姐可是不一般。”
鶯歌一臉羨慕地道。“這回王府上下可是抓了不少人,這還不算,現在柳小姐都被賜了杯毒酒自盡了,如今人也沒了,王爺的弟弟都流放了。”
宋依依凝眉,“你平時都能見著王爺麼,聽說他可是忙得很,整日呆在書房,不常回去住的。難道你也去書房那邊伺候?”
鶯歌翻了個白眼,挑眉道:“怎麼會見不到,王爺又不是天天住書房的,那裏畢竟是個臨時的住處,怎麼成個體統,書房那地方我們都是去不了的,王爺在那邊也不用丫頭的,就是平時院子裏頭,咱們也隻是負責灑掃,裏頭伺候也都是小廝。”
宋依依看向她,“是嗎,我還以為王爺經常都在書房呢。”
宋依依若有所思,這夏侯策若是不在書房,那戒備說不定輕一些,他那家傳的鐲子,之前是放在書房的,隻是有些機關,若她能混進去倒好。
隻是現在這麼看著確實不容易。
“王爺當時忙著的,咱們想接近也是不能。”鶯歌有些遺憾的樣子。
“那你既然來了這裏,就好好幹吧,別再跟人做對了,這對你沒什麼好處。王爺那邊肯定不會記得咱們這樣的丫頭的。”
宋依依說了幾句,鶯歌沉默了幾句,歎道:“還能怎麼辦,落到這種地方,也就是混日子的,這兒的活這麼苦,你怎麼想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