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屋中傳來一陣酒杯碎裂的聲音。
雕欄畫棟的屋外,兩個侍衛彼此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搖搖頭,朝裏麵看了一眼。
天色已晚,夜色深沉,本來是該休息的時候,但是西城蕭清城的別院院中卻並不平靜。
自從晚上得了個消息之後,世子殿下的臉色就變得很是難看,此刻更是一個人在獨酌,看起來是借酒消愁。
他們正猶豫要不要進去看看情況,免得出了什麼事情,便見到一道黑影出現了,待近了才看清是管弦鳴。
“怎麼回事?”管弦鳴蹙眉問道。
“世子在喝酒——”
管弦鳴心中奇怪,推開門進去,見蕭清城正幾分醉意地靠在椅子上,手邊擺著酒菜,俊美的臉龐帶著幾分熏然,神思不屬,不知道在想什麼。
“大哥,你這是怎麼了?”管弦鳴急忙上前問道。
蕭清城見是他,淡淡道:“過來,陪我喝一杯。”
管弦鳴心中奇怪,到跟前坐下,“大哥,你是不是有什麼事,這好端端的一個人喝什麼悶酒,有事跟我說說。”
蕭清城懶洋洋地把玩著手中的酒杯,黑沉沉的眼眸斂起,幾分冷意,幾分自嘲。
“沒事,我隻是想喝酒了。”他不想跟管弦鳴說宋依依的事情。
今晚,他聽聞了夏侯策在望仙樓弄出來的那一出,還知道他跟宋依依兩人很是親密地遊湖,知道這個消息之後,蕭清城心中便不能平靜。
上次跟夏侯策打了一架之後,他心中便起了心思,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宋依依。
那時候他以為宋依依對夏侯策也談不上有多愛,否則她不會有那奇怪的心思,或者要離開的心思。
上次夏侯策惱羞成怒,不就是被他戳破了心思嗎,既然如此,他隻要尋找機會,未必就沒有可能。
但不知道事情到底怎麼回事,夏侯策那廝也不知道到底是用的什麼手段,竟然跟宋依依和好的,眼看著這兩人重歸於好,一副你儂我儂的樣子,蕭清城心中著實不舒服。
憑什麼!
他從不覺得自己比夏侯策差,那該死的女人到底是哪裏看上那個家夥?
憑什麼她就對他視若無睹?
蕭清城心中發悶,便一個人喝起悶酒,心中不由得有些後悔。
後悔當初對宋依依態度不好,雖然那可能根本就不是她,但若是他當時不是那般態度,也許她的態度會有不同——
他竟是後悔了。
如他這樣的人,做事做人總是極端自負,若非為她他也不會患得患失,竟做出這些往日裏不屑一顧的舉動來。
他竟是真的動心了。
“你別瞞著我了,肯定是有事。”管弦鳴蹙眉,狐疑地看著他,忽然想起什麼,“不會又是為了那個女人吧?”
話音落下,蕭清城便冷冷瞪了他一眼,“她有名字!”
管弦鳴瞪大眼睛,驚愕地看著他,“難道我說對了,對,我還想說呢,今晚我聽到消息說夏侯策為她當眾表白,鬧得人盡皆知,莫非你就是為這個生氣?”
這消息已經傳得人盡皆知了,管弦鳴得知也不出奇,而且除了那個女人的事情,還沒見到蕭清城為什麼事兒喝悶酒。
蕭清城沒開口,隻是麵色陰沉下來,那雙桃花眼微眯起來,帶著幾分陰狠冷漠:“你少管我的事,你這麼晚過來有事?”
管弦鳴見他轉移話題更是心中確認了這事兒絕對跟宋依依有關,不由得無語。
“我真是不明白,大哥,那個宋依依到底有什麼好的,讓你這麼牽腸掛肚的,之前為了她跟夏侯策打架,你想要什麼女人沒有,大丈夫何患無妻,何必為了她如此傷神?”
管弦鳴苦勸道。
他是不明白宋依依到底有什麼好的,雖說可能與眾不同些,但也不是什麼大美人,更不是非她不可,往常蕭清城也算風流人物,誰曾想卻栽在她手上。
“我想要的人還從沒有得不到的。”蕭清城冷聲道,看了管弦鳴一眼,“宋依依我就是要定了,懂了嗎?”
管弦鳴咋舌:“你來真的,你真的想娶她?我以為你隻是想報複夏侯策來著。”
“對,我是要搶他的女人,又如何?我就是要娶宋依依,又如何?”蕭清城冷笑一聲,揚起手中的酒壺一飲而盡,姿態狂放。
管弦鳴驚訝地看著他,目瞪口呆。
該死的,他竟然玩兒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