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策斂眉,沉默了起來。
此刻,白無憂正微微笑著,“清城,這位宋小姐,當真有趣,以前怎麼沒發覺?”
蕭清城看了眼宋依依,“你不覺得現在她們判若兩人嗎?”
白無憂若有所思,“唔,是呢,如今瞧著是跟過去判若兩人。”
“昨日出現的那個羽毛球,是在四月初三那天晚上出現,那天我安排三弟去太平侯府搗亂。”
管弦鳴點頭:“對,那天宋依依鬧得跟夏侯策要退婚了,我聽到她親口說不稀罕嫁給夏侯策呢。”
“是麼,可她轉眼不還是又纏著他麼,本性難移。”蕭清城哼了一聲。
“先不用猜測,仔細查查,也許她遇到什麼奇遇也未可知,民間不是經常有不識字的孩童突然會作詩的事情麼,也不必太驚奇。”白無憂說道。
此刻,眾人已經到了石壁麵前,這做石壁全身雕刻著龍鳳呈祥的圖案,是前朝之物,殘留著歲月斑駁的痕跡,此刻便已經看到上麵刻著幾個題字,從右開始,是曆次留園雅集得到魁首的人留下的。
宋依依仔細觀看,看到有蕭清城的題字,隻是自己的名字,看起來是幾年前的事情,而且出現了兩次。
這家夥還挺厲害的麼。
不過就是心術不正,再有才華也是無用。
她又往後麵看,看到最後一排是去年的魁首,其中便有柳心荷。
柳心荷題的是自己的名字,後麵寫著自己的感慨,幸甚至哉之類的話。
宋依依想了想,寫什麼呢?
“柳先生,你打算寫什麼?”宋依依問道。
柳子濟隨意道:“小姐隨意便可。”
宋依依點點頭,對她而言,在這地方其實就是一個時空過客,茫茫人海中的一個羈旅之處。
總有一天,她還要回去,回到自己的家人身邊,這裏的一切,她都抱著一種遊戲人間的心態,從未認真過。
來過,或者該留點什麼。
“想好了麼?”太皇太後問。
“想好了。”宋依依頷首,“太皇太後,我要是寫了什麼奇怪的東西,您不會降罪吧?”
竇太後挑眉:“放心吧,哀家保證不降罪,你寫來看看,哀家倒不信您能寫出什麼奇怪的東西。”
宋依依嘴角翹起,“唔,那待會您可別嚇著哦。”
小皇帝撇撇嘴,又要作怪了這個女人!
眾人都好奇地看去,不知道宋依依說的到底是什麼?
石壁很高,此刻已經有人搭好了墊子,宋依依踩了上去,蘸了特質的墨汁,凝神片刻,提筆寫了下去。
她先提筆寫了宋依依三個字,在這種地方寫字很費力氣,尤其又是這樣的環境,寫完,停了片刻,宋依依一鼓作氣寫了下去。
眾人聚精會神看去,便見她速度極快地寫下一行字——
“萬丈紅塵三杯酒,千秋功業一壺茶。”
“此句寫得好。”王翰林眼睛一亮讚歎起來。
“是啊,餘韻悠長,酒茶盡話人生。”徐翰林也搖頭晃腦地念了一遍,好似享受。
眾人正稱讚,以為宋依依是在開玩笑,若是這樣的句子隻會得人讚許吧。
誰知她居然還沒寫完,又繼續下去。
等她終於寫完,從墊子上跳下來,眾人爭先恐後地看去,想看清她寫的是什麼。
一個眼神好的書生先看清了,大聲念道:“宋憐晚到此一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