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餘仲卿直接揚長離去,這小丫頭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麼,若是夏侯策知道此事,怕不當場暴怒。
斷袖,開什麼玩笑!
宋依依見當事人斷然否定了,撇撇嘴,還以為真能看個什麼霸氣攻睿智受的戲份呢。
她心裏卻莫名地鬆了口氣,要是那個跟夏澈長得很像的家夥是個斷袖,她堅決不能接受……
宋依依這邊上了馬車,馬隊向密縣前行。
貝貝在馬車裏撲騰著,一直在眼巴巴地看著她手上戴著的瑪瑙鐲子,圓溜溜的眼珠子直盯著她。
珠兒掩嘴笑著,“貝貝又想要寶貝了,小姐,你可小心哦,把東西給它了,它就自己想藏起來了。”
宋依依撓撓貝貝的腦袋,“你想要這個?”
“喏,不準再給我藏起來,不然的話可就沒你玩的地方了。”
貝貝嗷嗚一聲,這才歡快地抱著瑪瑙鐲子玩耍起來。
珠兒好笑道:“真沒見過貝貝這樣的小狗呢,它怎麼這麼喜歡這些古玩珍寶?別人家狗除了想著吃就是玩,它可真有趣。”
“汪汪!”貝貝唾棄地看她兩眼,仿佛在說人家才不是那種沒有沒有誌向的狗呢。
宋依依笑得花枝亂顫,“看到沒,珠兒,我家貝貝才是天才呢,它可是狗中的戰鬥狗!”
“汪汪!”貝貝似乎以為宋依依在誇讚它,得意地叫了兩聲,把個瑪瑙鐲子抱在懷裏愛不釋手的樣子。
要不是確定這真的是條狗,有時候宋依依簡直都懷疑它是不是成精了。
珍兒好笑道,“小姐,戰鬥狗是什麼?”
“狗王啊,貝貝,以後我叫你戰鬥貝!”
“嗷嗚!”貝貝歡快地叫起來。
馬車裏一路歡聲笑語。
護送的黑衣侍衛目不斜視,為首的朱晃耳朵動了動,蹙眉,麵色陰沉。
身為攝政王府最心腹的內衛,他知曉許多事情,從前對宋依依極不喜歡,甚是厭惡,雖然最近宋依依似乎改觀了不少,但還是讓人難以相信。
她這般歡聲笑語,可曾想過攝政王,帶著狗,這是去賑災?
朱晃冷冷看了一眼馬車,揚蹄而去。
密縣距離京城越有八十多裏,因為還有大量的車隊,要到下午才能到。
宋依依在馬車裏沒有閑著,在幾案上寫著接下來的注意事項。
珍兒正拿著宋瑤送的荷包翻來覆去地檢查了一遍,“沒看出什麼來,二小姐真的想跟小姐和好?”
“是看小姐現在厲害了,所以想巴結吧。”珠兒得意地道。
宋依依翻了個白眼,“信她,天上都要下紅雨。”
這時,貝貝忽然撲了過去,把珍兒手中的荷包咬住扯走了。
“哎,貝貝!”珍兒忙斥責道,“幹什麼呢,放下!”
“嗷嗚!”貝貝齜牙低呼了一聲,一邊抬頭看向宋依依,似乎示意著什麼。
宋依依養過狗,知道這聲音是狗覺得有危險時才會發出的,頓時目光一凜。
“珍兒,你把這荷包拆開看看。”
珍兒也有些奇怪,找了剪刀把荷包撕開了,開始還未發現什麼,直到貝貝汪汪兩聲,爪子一伸把一個手帕扯了出來。
等到看清那是什麼東西,珠兒猛然叫了起來。“啊,這是什麼髒東西!”
宋依依定睛一看,卻見那是一塊染上了血汙,散發著奇怪腐臭味肮髒的帕子!
她臉色瞬間一變,該死,宋瑤居然把這種東西縫在荷包裏送給她,她想幹什麼!
珍兒驚道,“這是什麼東西,二小姐為什麼要弄這種髒東西縫進去?”
珠兒氣得瞪著圓溜溜的眼睛,“她是故意的,是想惡心小姐!”
宋依依卻是神情嚴肅起來,“不對,她是想害我。我去的地方是密縣,那邊現在有疫病,若是帶著這種髒汙的東西,還說不定是什麼病人的東西,很容易染上病。到時候誰也不會懷疑到她身上,隻會以為我是在密縣不注意染病了。”
“什麼!”兩個丫鬟麵麵相覷,“居然是這樣,她好毒的心思,太過分了,奴婢這就回去揭穿她!”
宋依依搖頭,冷笑道,“說了她就會承認麼,沒憑沒據的,誰信?等著,回去我會讓她好看,不過她是從哪弄來這東西,還要查查。”
宋依依不信宋瑤的智商能想到這種陰毒的計策,明顯是有人借刀殺人。
“那這東西——”
“先包起來,一會找個地方燒了,免得真的感染了別人,還有到了密縣之後我們都要沐浴更衣,請大夫配置藥物,免得真的被傳染了。”
珍兒憂心忡忡,擔心道:“這可怎麼好,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
“不,我去定了!”
宋依依讓她把東西裝進荷包裏,這時已經到了午時,馬車暫時停在路邊的十裏亭裏休息,宋依依讓珍兒把荷包和那手帕找個地方燒了埋起來,免得傳染旁人。
珠兒怕她出事,拉著她在路邊的小溪洗了又洗手,朱晃瞧見了,冷嘲一聲,覺得這個宋小姐未免太過嬌氣,就這樣還要去密縣,到時候怕不是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