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怎麼道歉……就不好說了。
江凝不動聲色地撩了下眼皮，絲絲餘光便落在了坐在玄音身邊的那名男子。
百年歲月，但他的容貌依舊保留在二三十歲的青年模樣，可身邊環繞的氣勢卻絲毫不弱與旁邊近千歲是掌門，年紀輕輕便是化神境界，是當今修真界第一人。
身著的是雨霖峰慣例的水綠色，衣身添上白色流雲點綴，袖口有淡淡紅色花瓣紋路點綴。
視線慢慢上移，便落在那張似乎多了幾分滄桑的容貌之上，膚白如雪，眉目漆黑，俊美異常，淡淡的目光如流水如皎月，清而涼，美而冷。
和以前一樣，卻又不一樣。
一樣的俊美冷清，卻無故多了幾分蒼白。
江凝的視線最後落在那正在抿茶水的兩瓣薄唇之上。
不複之前的的紅潤，略顯蒼白。
江凝罕見地蹙了蹙眉。
要知道，修士身體素質極好，氣血充盈，如果顯出蒼白之態，要麼就是有內傷，要麼就是靈力虧損。
所以——這夜青沐到底是怎麼了？
難道她逃婚這件事，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江凝悄咪咪地看了一眼，見好感度還是在98，更加疑惑了。
按照經驗來，她做了這麼一件讓夜青沐麵子掃地的事，好感度多多少少是要掉一點的才是啊……
這些思考也就在瞬息之間，不待她多思考，白溯便將他與沈鳴暗往前推了一下。
兩人一下子就立在了中央。
沈鳴暗很是禮貌地作揖，“沈鳴暗見過掌門，見過夜峰主。”
江凝有樣學樣地也作揖，“夜凝見過掌門，見過夜峰主。”
玄音慈祥地嗯了一聲，視線看向了江凝生後的小夜清沐，“小朋友，你呢？”
夜清沐上前，也恭敬道：“夜清沐見過掌門，見過夜峰主。”
一陣無聲，大家都看向了座位之上的夜青沐。
夜青沐放下手中的茶盞，淡淡的視線掃了過來，卻不是看向夜清沐，而是精準無疑地落在江凝臉上。
雙唇輕啟，“夜凝？”
他麵上沒有任何表情，聲音也是。
人有好奇很正常，但如果是夜青沐好奇那就不正常了，而且這好奇的點也很不正常。
正常人不都應該好奇和自己名字一樣的人嗎？
旁邊的玄音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夜青沐似乎不覺，目光依舊是落在江凝身上。
耐心地重複問了一句，“你叫夜凝？”
江凝忽然覺得，當初不應該草率取名的，至少要把這個凝字換掉，而不是去換姓。
“對，我叫夜凝。”
夜青沐淡淡地點了個頭，喉嚨裏發出一聲，“嗯。”
隨後又問：“可選好了去處？”
聞言，蕭律心抖了抖。
江凝說：“選好了，我去枯木峰。”
聞言，夜青沐看著江凝的視線忽然有了很淺的變化。
蕭律這邊一直警惕著，察覺到夜清沐對江凝的關注，心髒跳得厲害。
夜青沐好奇道：“枯木峰……為何？
蕭律終於有了可以說話的機會，連忙上前，擋在了江凝麵前道：“回夜峰主，夜凝靈根為火屬性，枯木峰更適合她修煉。”
夜青沐視線被他擋住，捏著茶杯的手搓了搓，道：“蕭律，我沒問你，我在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