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想說你不是人類，你是半妖，你的母親是海妖，可忽然猶豫了下。
她知道夜清沐是半妖，夜清沐的娘親是海妖這件事，都是從小魚嘴裏得知的，但是她並沒有直接的證據，更不能百分之百確定小魚說的是真的，萬一小魚隻是錯認了？
且夜清沐現在尚小，很是容易受影響，現在告訴他他是半妖，他是否能接受與旁人是異類？再來他身在萬齊宗，若是他因為知道自己是半妖而表現出什麼異樣，實在是容易招惹懷疑。
小魚的話有參考價值，但也不能完全相信。
思來想去，江凝決定還是先徹底弄清楚夜清沐是不是半妖，夜清沐的母親是不是還有這兩件事最為穩妥。
“沒事，走，咱們回去了。”
夜清沐不疑有他，點了點頭。
隻是在回去的路上，再遇到那個浮島時，夜清沐就好奇問：“江凝，那個叫沫沫入輪回，下一世大概會成為什麼？人還是妖？”
江凝說：“這個說不好，不過他無法入輪回了。”
夜清沐一怔，“為什麼？”
江凝放慢速度，也往那浮島上看了一眼，白溯他們已經通知了人叫了船過來，島上的人正在陸陸續續地上船。
下麵的人都在忙活，就吳燁和小魚在一旁無所事事。
似是感覺到什麼，小魚忽然仰頭，看到江凝後，努力揮手。
江凝收回視線，語氣很是平靜，“它自願舍棄了輪回的機會，用僅剩的能力補償給了那些被牽連進來的人，為他的小魚贖罪。”
夜清沐震驚，“所以，那些人能活過來是因為……”
“嗯，他們的身體一直被困在水晶之中而得以保存，靈魂也被困在水晶之中無法出去，因此沫沫才有了機會。”
“可雖然複活了，沫沫也將自己所有的氣運散給了他們，但部分人已經被吸去太多氣運，恐怕往後的日子也不會很好過了。”
夜清沐心中震驚無以複加，“所以，小魚會受到懲罰。”
江凝點頭，“那是必然的。”
夜清沐又問：“那他，會被處死嗎？”
江凝搖頭，“不會。”
她心想，如果按照自己以前的行事標準，盡管沫沫已經做出來補償，這小魚犯下的錯也是必死無疑的，
她以前對妖沒什麼感覺，遇到的妖都特討厭，不過這小魚和沫沫倒是特別一點，一個單純一個善良。
而且知道主角大概率是妖之後，心態也有些變化。
不過放小魚一馬的主要原因，還是在於沫沫主動獻出的那顆妖丹。
為半妖，沫沫的妖丹介於人與妖之間，對人對妖都很有幫助，如果夜清沐真是半妖，那自然更有幫助。
夜清沐也沒想到是這麼個原因，起初他還真以為沫沫能去輪回，“那小魚……”
江凝道：“沫沫不讓告訴他，就瞞著吧，知道了隻會更痛苦。”
夜清沐張了張嘴，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就幹巴巴道：“江凝，我們不下去幫忙嗎？”
江凝驅動劍，使速度更快，“有他們就夠了，我們先去找人問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