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
“我？我媽，我親媽，也住過福利院，最後死在了福利院。”
“啊？你家這麼有錢，還讓你媽住福利院呀？”
“是我大媽害的。”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提起你傷心的事。”
“沒事，是我主動提的。”
“……”
顧斐每一句都毫無波瀾，但每一句都很有重量。
歐陽菲菲也不知道他們怎麼就突然聊起來的家常，隻記得，那天他坐在光影中的樣子，冷漠且孤獨，好像真的藝術品，隻有藝術氣息，卻沒有半點人氣。
這樣的顧斐，對她來說充滿了誘惑力。
等歐陽菲菲抓著男人的衣領親上去，與男人無措的眼神四目相對之後，她才回神：她又犯花癡了！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給你擦擦。”
她已經慌了，捏著袖子就胡亂地擦起顧斐的臉。
顧斐下意識回避，怔住之後沒多久，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男人替她關門時，歐陽菲菲注意到，他已經拿出自己的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嘴，一副作嘔的表情。
歐陽菲菲冷眼瞧著，她久久沒有回神。
等回神後，女孩冷哼兩聲，死人一樣躺回被窩。
……
……
新年伊始，幾個女孩都在研究開公司的細節問題，歐陽菲菲的熱情卻被那晚無意的吻給徹底澆沒。
尤其在數清他們兩人給的紅包之後，她心裏的罪惡感更甚。
想打電話給顧斐解釋一下，但一想起那天顧斐離開的表情，她立刻蔫了。
童曉倩她們並不知道背後的原因，也不知道怎麼勸，恰好最近梁子辰總來，還總喜歡纏著歐陽菲菲問東問西。
歐陽菲菲一邊心虛，一邊隻能端著小心應付梁子辰。
梁子辰也是奇怪，除夕夜那天來還是粉頭，這次直接換成了綠色，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菲姐，除夕夜那天你們說什麼了？顧斐那家夥竟然隻字不提。”
歐陽菲菲當時正吃著他送來的糕點，一聽這話，她手裏奶油蛋糕都掉了一地，“沒什麼，也就是一些小時候的事。”
“小時候的事？他主動說的？”
沒想到梁子辰越發起勁，竟然開始拉她到角落細問：“——真的假的？”
歐陽菲菲隻想隱瞞住那個吻的事，倒也沒想其他，隻立刻點頭，還說：“你要是不喜歡，我以後主動回避他就是了。”
梁子辰滿臉問號，不明白她此刻的回複，但打探消息對他來說更要緊，他疑惑一會兒便繼續追問：“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麼，你告訴我。”
“也沒說什麼其他的，就說他媽媽被害得住過福利院，也是在福利院過世的，也就這些。”
聽到這話，梁子辰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菲姐呀，他要是連這事都主動告訴你了，那你在他心裏的分量，絕對不輕啊。”
歐陽菲菲急了，就怕他多想，趕忙解釋：“不是的，子辰哥你別誤會。我和他就是普通朋友，他可能因為小溝村的事才願意跟我多說一些，你千萬別多想。”
梁子辰也鬧不清，疑惑地看著女孩：“你在說什麼東西？你和顧斐即便關係不簡單，我也不會多想啊，我祝福還來不及呢。
他這千年大冰棍，可算有人收了，要是再沒個異性入得了他的眼，我真懷疑他是不是有那方麵的大病。”
“啊？可是，你們不是一對麼？”
歐陽菲菲再次回憶起第一天和他們倆見麵的情景，她還是不相信是自己判斷有誤。
說給梁子辰聽，梁子辰爆發出陣陣大笑：“歐陽菲菲，我看你腦子才有病，那天他剛提了輛新車，我試駕，激動得打翻了杯飲料，你到底在臆想什麼？
等等，我這麼正常一個大男人，你告訴我，我哪裏像受了？”
“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