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鶴隻與薩拉在一起待了一個鍾頭就走了,兩人約定次日下午兩點在公共租界情緣咖啡館見麵就前後相隔一刻鍾離開了飯店。
薩拉是先走的,張雲鶴隔了一刻鍾才走。
他剛從電梯裏出來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身邊還有一個女人。
“喲,這不是朱買辦嗎?”
朱彩華聽見有人叫他,回頭一看,見是張雲鶴,頓時臉色一變,隨即又堆起笑臉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跟張雲鶴打招呼:“原來是張先生啊,張先生也在這裏的歌舞廳跳舞?”
最近幾年十裏洋場別的行業沒火爆,倒是歌舞廳、大小戲院如同雨後春筍一樣冒出了許多。
這彙中飯店原本是十裏洋場檔次最為高端的飯店,主要以接待各國政要高官、王室成員、聲名顯赫的名人為主要業務。
但見裏查飯店等幾個飯店把娛樂業搞得有聲有色,賺得盆滿缽滿,近兩年開始發揮自身優勢在二樓搞了一個歌舞廳,其規模比裏查飯店的歌舞廳還大,其實業務量和火爆程度還是比裏查飯店差了一些。
張雲鶴笑著走到兩人麵前,變戲法一樣掏出一張鈔票塞進朱彩華身邊女人的胸口衣服裏說道:“這位小姐,我想跟朱買辦單獨聊聊!”
這女人本身就是一個混跡娛樂場所的風塵女子,見張雲鶴如此大方給了這麼大一張鈔票,當即笑著鞠躬行禮後轉身離去。
朱彩華很不爽:“張雲鶴,你他媽什麼意思?”
張雲鶴上前一把摟住朱彩華的脖子,強行拉著他轉身向飯店外走去,也不管他強烈反對和掙紮。
朱彩華就像一隻小雞仔,任他如何用力掙紮都無濟於事,張雲鶴的力量大到讓他使出了全身力氣也掙脫不開。
張雲鶴一邊走一邊說:“我聽說傑弗遜進去了,你怎麼還沒進去呢?你們倆不是穿一條褲子的嗎?”
朱彩華見掙脫不開也放棄了,怒氣衝衝的說道:“你最好別囂張,傑弗遜先生肯定很快就會被放出來,到時候看他怎麼整死你!”
張雲鶴一聲冷笑:“你覺得他還能再出來?別做夢了,他能在監獄裏能不能保住命都難說,你還指望他能出來再給你當靠山?”
“你、你要幹什麼?我給你講,這裏到處都是洋人,都是講麵子、講身份的,你可別胡來!”朱彩華拉虎皮扯大旗說道。
“我又沒亂來,我隻是請你去夜市吃燒烤,現在傑弗遜這個洋鬼子進去了,今天洋行董事會到醫院找我讓我當經理,你覺得我當了經理要怎麼安排你呢?”張雲鶴笑著問道。
朱彩華又驚又恐:“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洋人怎麼可能讓你當經理,我看你是做春秋大夢!”
朱彩華這話倒是沒有說錯,那幫高傲的法國佬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張雲鶴這樣一個華人當洋行經理。
來人來到汽車旁,張雲鶴拉開副駕駛車門把朱彩華塞進去:“進去吧你!”
等張雲鶴鑽進駕駛座發動汽車,朱彩華問道:“你要把我帶到哪兒去?”
“剛才不是說了嘛,帶你去吃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