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定局(2 / 2)

“片刻也不離開你半步,就連上茅廁時,我都在外麵守著你。”

“……咳,後邊的就算了吧。”

“少爺。”

“嗯?”

“不論我做了什麼,你都不會趕我走?”

看著那張忽然放大的俏顏,明亮眼睛裏滿是活力,好像散的了不僅僅是空中的烏雲,禾清之本想說‘看情況’,卻隻能像受了蠱惑一般點了點頭。然後隻覺得唇上一軟,清新仿若雛菊的香氣滑過鼻尖,那是白小憐發間的味道。

蜻蜓點水一般的吻,她吻的卻像是在佛前叩首乞求般虔誠。眨動著雙眼,睫毛交叉著掃過他因吃驚而張大的眼,白小憐抬起身子背著手倒退了兩步,趁禾清之還在愣神的時候,扭身就跑。

“玉粟、玉粟!少爺起床了。”

獨留在房中禾清之怔怔的抬手拂過自己的唇,他這是……被非禮了?

整個早上,白小憐都顯得很興奮,給禾清之擦臉的時候甚至還自告奮勇,在對方的一臉恐懼中,硬是將他的臉當做銅器擦了個油光鋥亮。

可憐的禾清之,不得不在被悶死和脫層皮之間做個抉擇。但他今天似乎格外的好脾氣,被如此蹂躪竟然也沒有粗口。甚至在不小心碰上玉禾後,麵無異色的走了開去,讓玉粟和天青覺得十分詫異。

實際上是,我們禾二少的心思已經被白小憐占滿了,再想不得其他事。他在思考,自己對這丫頭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心態。是喜歡嗎?應該是吧,至少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很快樂,雖然玉粟也能很安靜的待在他身旁,但小憐卻總是會時不時的給他一些驚喜。

隻是他從不知道她竟是存了這樣的心思,那麼自己呢?就算被人背叛後禾清之變得刻薄易怒,但他骨子裏還不是個狠心的。就像玉禾,也對他存了那樣的心思,幾次說要趕出去,卻也沒有真的下手……真的趕了,要她去哪裏呢?

母親就經常訓斥自己不夠狠心,“你要麼趕她走,要麼讓她死心。不然早晚有一天,你會明白虛耗年華對一個女子來說是多麼的殘忍。”

但還要怎樣讓她死心?已經做到不假顏色,她還是不肯死心,他又能怎麼辦?

那麼小憐呢?是該趕她走,還是要她死心?前者是肯定不可能了,那麼,就是死心?如何做?禾清之相信,自己對白小憐的平日所為與對玉禾相比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那麼他也要讓她在自己身邊虛耗年華?

看著麵前在馬車上忙裏忙外的小憐,看著不遠處的幾個家丁總是是不是的瞟過來幾眼,禾清之突然意識到,白小憐其實是美麗的。如果沒有遇上他,她會被迫嫁給那個傻大牛嗎?

不,不會!他很快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

她絕對有能力自己擺脫困境,然後也許會遇上一個出色的男人,然後幸福美滿的過一生。

而那樣的情景,他發覺自己竟然無法想象。無法想象嬌巧倩兮的她身邊站著的不是自己,無法想象她一臉燦爛的笑容不是迎接自己,更無法想象她的腰間橫著別的男人的手臂。

禾清之一把拍開天青正要碰上小憐肩膀的手,在他詫異的眼神下,穩穩的撐住小憐的肩膀,站到車上,居高臨下的伸出一隻手,說:“上車。”

既然不舍的放開手,既然不忍心放她走,那麼就留她在身邊一輩子吧。白小憐,不論這場賭局結果如何,你注定是個輸家,而輸掉的將是、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