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西域花氏蠱族的迷魂香。
容兒換了身幹淨整潔的衣裳,淺粉色的薄紗襯得她凝脂勝雪,睡過半日,容兒的眼睛也消了腫,確是一雙顧盼生輝的美眸,她嫣然一笑,又在枕頭下摸出一個小盒子,打開,是半盒子首飾,雖說不上有多精致,卻也算得上是價值不菲,這是容兒的嫁妝,除了來山寨那日佩戴過,便一直收在這裏。
妝罷,容兒把小瓷瓶打開,奇異的濃香刹那間充斥了整個小房間,容兒勾勾嘴角,將瓶子置於頭頂,淡淡的輕煙徐徐的升起來,最後全融進了容兒的身體,房間裏的味兒也淡了,此香入體會變得無色無味,但卻能惑人心神,容兒便是想要此物控製君無瑄,然後……淡淡的紅暈讓容兒臉上淺淺的胭脂更加豔麗,隻要她成了他的人,還怕後院那群狐假虎威的側夫人不成?
容兒一麵想著如何虐待那些在她頭上作威作福的的側夫人,一麵大搖大擺的往門外去,門口的大漢雖然睜著眼睛,其實都在睡覺,這一點,容兒早已明了,因為她都是在夜裏去廚房裏偷吃東西的。
然而,這一次,容兒失算了,她剛邁出院門,就覺得後腦勺一涼,接著便倒入了一個結實的臂彎。
“小木哥,你看是這娘們嗎?”一個粗鄙的漢子抱著如花似玉的容兒,銅鈴似的眼睛看著那俏臉發直,就差流下哈喇子,他不是幽冥山寨的人,是幽冥山腳下的農夫,也沒見過什麼世麵,這麼好看的姑娘這還是頭一回見,比村裏最好看的小芳還要好看咧。
“這公主我哪能見過,李管事說就住在泠心院裏,看這穿著打扮一準兒是了。”說話的是一個年輕小夥子,長得很秀氣,可不就是李管事的那日看準的送飯的木子嗎?那日管事的說讓他辦好這事,就讓他跟著他一道管理後院的事,若他不在管事的就是他木子了,木子知道寨主不管後院之事,說什麼話還不是管事的做主?便一口應下了,隻是這事確有些難辦,木子不笨,知道此舉大逆不道,是以去山下找了這個大漢,到時候出事自己也好開脫是不?
“那咱現在怎麼辦?”漢子問。
“按我之前說的辦,你帶著她往後門出去,在小樹林裏將她“哢”,”木子揚手在脖子上一劃拉,狠狠地說,“做得幹淨些,你妻兒不但無事,還有大把銀子賺,若事情暴露,你知道下場。”
“小的明白。”漢子忙點頭應道,低頭看了眼懷中美人,心裏卻是另有盤算。
木子目送漢子抱著“風塵公主”消失在黑夜裏,搖搖頭回自己住處了。
夜,濃黑。
泠心院的院門洞開著,幾盞新燈籠散發著冷白色的光,在夜風中明明滅滅。
風信子遇到熟人了,就是那個被她三寸不爛之蓮花舌說動的送嫁將軍吳樊。
風信子進山寨的那一天,吳樊和手下都被鬼麵冥王拒之門外,已經決心跟隨風信子的吳將軍是個守信之人,於是便和弟兄們一起在山寨後山紮營,再伺機而行。
“這麼說,這裏已經不是幽冥山寨了?”風信子大囧,她竟然走出了山寨,幽冥山寨位於幽冥山頂,三麵設高牆位置,唯有東北角連接一大片森林,看來,夜黑風高的風信子誤打誤撞還找著北了。
“九公主,半夜時分你這是去哪兒?”吳樊是個盡職盡責的將領,不能在風信子身邊守衛著已經有些不安,此番見風信子獨自夜行更是有幾分罪惡感,但更擔心的是在這個沒什麼前途的新主子想趁夜溜之大吉,那他就真是無處可去了,莫不是也在附近山頭占山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