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墜從沒有見過這樣落寞的公主,自從嫁給了鬼麵冥王,公主臉上總是帶著自信驕傲的笑容,看來她真是對寨主上了心,“公主,如果寨主他是相信你的,之前都隻是誤會,他也沒有讓你離開,那麼,你會回幽冥嗎?”
風信子抿了抿唇,水眸狡黠****,她推了推茶杯,將麵紗戴好,淡淡道:“我們回去吧,吳樊怕是要等急了。”
“公主不是吩咐吳將軍去客棧了嗎?”玉墜知道風信子實在轉移話題,狠狠的喝了口杯中茶水,戀戀不舍道,“我們這茶才剛剛泡好呢,而且這上好的君山茶要泡上第二杯味兒才最好,我們再等等吧。”
“玉墜何時對茶也有研究了,你若是喜歡,便買些帶著,雪瞳不喜歡男子,吳樊一人應付不來,這裏是鬧市,若雪瞳跑出去便隻有送去飯店了。”風信子說著,已經嫋嫋娉娉的往外走了。
玉墜不情不願的站起來,結了帳小跑幾步,跟在風信子身邊,道:“也不知此次回宮所為何事,現在小姐沒了幽冥撐腰,六公主又該笑話了。”
風信子但笑不語,若真有人敢笑,她便讓她一輩子笑不出來。
“哦,說到六公主,我剛剛聽說她與林公子定親了,明年二月便要成親了。”玉墜說到六公主風姿,說不出的厭惡,如今說起這樁親事,竟有些憤慨。
“哦?哪個林公子?”風信子在一個買兵器的小地攤上蹲下身子,拿起一把精致的匕首看著,目光嗜血興奮。
玉墜聞言,撲哧一聲笑開了,道:“還有哪個林公子,當然是第一才子林子辰啊,小姐真是好記性,方才不是還見了他嗎?”
風信子“嗯”了一聲,舉著匕首問那小販道:“這個怎麼賣?”
小販是個眉清目秀的少年,不過二十出頭,埋著頭在看一本典籍,聽到風信子問他話,抬起頭茫然的望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還在笑的玉墜,好半天才說:“姑娘要買匕首?”
“當然了,不買問你作甚?”玉墜覺得他問得可笑,這商販看著不像賣東西的生意人,倒像是個讀書人。
“實不相瞞,我賣的這些匕首都是祖上留下的東西,若非生活所迫,也不舍得拿出來變賣,像姑娘手上拿的這把匕首,名為“赤血刃”,雖然短小但削鐵如泥,最適合近身攻擊,隻是我看姑娘纖纖弱質,原不該舞刀弄槍,容易傷著自己。”小夥子皺著眉頭,合上書正色道。
風信子留意到那本半舊的書,竟是兵法,再看這些兵器,確實是零零散散,沒有一個重樣的。坐在小木凳上的少年,有著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衣服布料普通卻幹淨整潔,目光總是不時落在自己麵前的兵器上,看得出來,他是喜歡這些東西的。
“你這人真是奇怪,有人買難道你還不賣嗎?”玉墜也是個倔脾氣,這是頭一遭遇到這麼奇怪的人,而且還是個年紀輕輕的男子。
“非也,不是不願賣給小姐,隻是覺得這位姑娘眉宇間靈氣逼人,想來是個聰慧之人,如此隻要善用謀略便可決勝千裏,用不著這些俗物。”那小夥子說這話的時候,神情極為認真,不是奉承,而像是勸說。
風信子聽著就笑了,道:“小哥真會說話,不過,才智無形,若沒有這防身的俗物,又怎能讓俗人看到自己的鋒芒呢?要知道,這世上終是俗人多。”
小夥子眉峰緊蹙,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嗯,姑娘所言極是,既然如此,那這把匕首便贈與姑娘了。”
“為何相贈?無功不受祿,小哥這些兵器既然是祖上傳下來的,又在這裏擺攤,我理應重金買下才是,怎好白收小哥的東西?”風信子輕輕拔開匕首殼子,一道淺淺的紅光滑過,陽光下的刀刃雪亮耀眼,確實是好東西,不過,風信子瞥了眼買刀的少年,還有比這更有價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