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權勢?你怎麼會愛權勢?你答應過會隨我去大漠,去看雄鷹,去看夕陽……”
“別說了!什麼夕陽雄鷹,那都是你喜歡的,我隻是一個女子,誰會喜歡黃沙漫漫的惡劣環境?你從來都沒有問過我,我到底喜歡什麼,我向往的是什麼……”風信子心裏在顫抖,一張臉笑得僵硬了,她想,在這麼說下去,她一定會破功的,看了眼七劍,道,“你既然已經答應了皇上要娶長公主,那就好好待人家,你們都走吧,我要休息了。”
“塵兒,你別這樣,除了你,我還能娶誰呢?你現在也醒了,跟我走,我帶你走……”萬俟聖昕手忙腳亂的將風信子拉起來,那麼孤傲的一個男人,現在就像是一個失魂落魄破的孩子。
七劍聞言蹙眉,走到床邊拉了一把萬俟聖昕,很輕很輕的說了一句:“皇叔,如果你想帶走一具屍首的話,大可以那麼做。”
那句話很輕很輕,甚至除了就近的萬俟聖昕,沒有人聽到,可是落在萬俟聖昕的耳朵裏,卻變得千斤重,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看看麵色蒼白又倔強的抗拒著他的風信子,苦澀的笑了笑,頹然的鬆開手,任她就那麼重重的跌落在床上,換上比她更要冷上三分的臉,道:“你果真如此想?”
“是。”風信子說,還扯出一個動人的笑容,可是,她的心卻在哭泣,她不曾見過這麼落寞的冥王,很心疼,心疼他,也心疼彼此的愛情。
“好,既然如此,本王多說無益,三日後本王大婚,就不能送你和親了,不過,本王要你記住今日的話,是你為了權勢負了我萬俟聖昕,遲早,你會知道那會付出怎樣的代價。”萬俟聖昕扣住風信子的下巴說完這句話,便決絕的轉身離開了。
“萬俟聖昕,你給我記住,我不欠你什麼,也不怕你會傷害我,司寇無邪他對我很好,他會保護我,你傷害不到我,誰也傷害不了!”風信子發瘋似得對著他的背影喊著。
她是想告訴他,隻要司寇無邪還對她有興趣,就不會讓她受傷,七劍就不敢拿她怎麼樣,他想做什麼就按著心去做,不用為了七劍一句無關痛癢的話委屈了自己。
萬俟聖昕的身體僵了一下,依然是頭也不回。
她知道她是不應該在這個心高氣傲的男人麵前提到司寇無邪的,可是,再狠的話都已經說了,這些,又算得了什麼呢?隻要能讓他死心,她就願意說,哪怕自己也跟著他一起被傷得遍體鱗傷。
風信子不知道他是不是明白她的苦心,心裏酸楚得很,更狠不得將七劍碎屍萬段了,如果萬俟聖昕真的自暴自棄自廢武功娶了七雪,那她就不逃婚了,她就要嫁給司寇無邪,讓大歸汗國揮軍南下,一舉滅了日晝王朝,取了七劍項上人頭,以慰藉她夭折的愛情!
可是,她又怎麼忍心,去滅了他萬俟家的天下,又怎麼能用戰爭禍害他在乎的臣民?
明明知道萬俟聖昕的決絕和頹唐,全都是因她而起,可是心,還是忍不住會痛,她開始想,自己會不會是錯了。
她真的好恨,恨自己的無能,如果當初自己也能像哥哥一樣,學得一身保護自己保護身邊人的本事,該有多好?
隻是,武功蓋世如萬俟聖昕,現在不也一樣被人脅迫嗎?
“朕已昭告天下,封你為明月郡主,三日後和親大歸汗國。”七劍冰冷的眼神掃過君無瑄,卻什麼也沒說就跟著萬俟聖昕的步子走了,隻是那眼神,包含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