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若山嶽,盤在平原之上,流轉著浩瀚而又厚重的氣息,仿若似天塌,沉在這裏一般,赫人心神。
劍,若山峰,聳入雲巔,若撐天支柱,流轉絕世鋒芒。
這是刀與劍的世界,刀為山嶽,橫跨平原,劍若山峰,遙指天穹。
劍氣在虛空中交織遊走,刀勢在世界中沉浮,壓蓋九天。
這是刀與劍的世界,除此之外,便無其它。
雷炎目露凝重,行走在刀劍之中。
在他的腳下,是一條長到無法看見盡頭的一條刀劍之路,路由刀劍所組成,走在上麵,仿佛身軀被刀劍砍中一般,疼痛難以嚴明。
然而,痛雖有,卻不見傷痕。
刀劍所砍的,乃是靈魂。
想要渡過刀劍之域,就必須走過眼前的這條路。
“一旦決定踏上這條路,就必須承受九十九天的極致傷痛”血刀跟在雷炎的身後,忌憚的說道。
這些,他曾經經曆過,至今想起,身軀都不由得微微顫動。
這條路,為刀劍所鋪墊而成,走在此路上,必須經受刀劍砍魂,經曆九十九天,方才可以走到盡頭,得見神山。
無形中,刀劍砍來,雷炎試圖抵擋,卻發現,根本就無法抵禦,隻能任由刀劍砍魂。
不過,這樣的痛對於他來說,算不了什麼。
但下一刻,血刀再次說道“九十九天,每一天承受的痛楚,都不一樣,昔年的我,差點就忍受不住,你得做好打算”
一想到當年,血刀便忍不住哆嗦,看著直達天際的道路,心中發涼。
這條路,差點就要了他的小命,若非心中有執念,或許這個時代,便不會有他的存在。
道路無盡,一眼看不到頭,光芒耀眼,若時光之路,刀劍無影,砍人神魂。
雷炎咬著牙,眸子緊閉,向前一步一步前行。
靈魂的疼痛,對於現今的他,算不了什麼,每一次的蛻變,每一次凝練本源之力,都需要承受難以想象的靈魂撕裂的痛楚。
一次次的經曆,讓雷炎的靈魂,成長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無懼此地的刀劍之傷,但每一次被砍中,都會帶來一些疼痛,讓他皺眉。
隨著時間過去,雷炎在這條路上,已經走了半個月之久,那種刀劍砍傷的疼痛感,越來越強,每一天,都在增強之中,而若是想要走到盡頭,必須經曆九十九天,足足三個半月之久。
刀劍帶起了一陣陣烈風,吹亂了雷炎一頭的白發。
在他身後,血刀麵色凝重,一步步跟隨著。
一個時代的演變,他的肉身不在,靈魂雖然虛弱,但他卻得到了難以想象的造化,而這造化,乃是蠻荒塔那女子所給。
不死不滅。
靈魂雖然不強,但此法,卻能讓血刀無懼靈魂之傷,特別是現在的他,還擁有了肉身,更加的無懼了。
現在的他,反到擔心起了雷炎。
這條路,所需要承受的痛楚,他早已有了經曆,但雷炎卻沒有經曆過。
看著眉頭微微皺起的雷炎,血刀心中有些擔心的說道“若想走完這段路,心中一定要有執念,死亡都不能拋卻的執念,你可懂”
“我知道,不管怎樣,我都會堅持,這路雖然艱難,但若是走過,卻也是難以想象的曆練”雷炎淡淡的回答道,隨後不在言語,默默的感悟著痛楚,向前走去。
血刀點了點頭,心中呢喃道“是啊,這樣的力量,可遇不可求,但又有誰,會將這條路當作曆練?”
這條路,對於強者,的確有著難以想象的磨練?血刀相信,自古以為,沒有幾人,能有雷炎這般心境。
將痛楚,化作磨練,這不單單需要大智慧,還需要心境,那種超脫於世間痛楚的心境。
他人,將痛苦當作折磨,但雷炎卻將痛楚,化作了磨練。
截然相反——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快速的過去。
此刻的雷炎,眉宇愈發的緊皺,一頭白發,隨風而飄揚,不時的遮掩著眼眸,擋去前方的視線。
路在前方,腳步不停,刀劍之傷,已經到了雷炎所能承受的最高力量了。
在他的腳下,有著一具具屍體,每一具屍體,都保存著死去之人生前的模樣,若非沒有生機,很難相信,他們已經死去。
那容顏,那睜開的瞳孔,無不在表示,他的堅持。
其中一人,眼瞳深邃的可怕,眉宇緊皺著,似乎耗盡了所有的力量,試圖前行,但最終倒在了這裏。
看著那眼瞳,雷炎似乎看到了曾經發生的一幕。
到了這裏,已經有很多人死去了,前方的路,滿是屍骸,多的難以數清。
而今,時間已經過去了七十九天,馬上就要接近尾聲。
路途的三分之二,已經過去了。
“接下來的每一天,都要提起精神,切莫讓自己迷失”血刀凝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