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我便叫言清給我美美的畫一幅畫像了給朝允送去就是了。不過,我隻有一個要求,朝允不能將我的畫像拿來做壞事啊!也不能對著我的畫像唾棄我,這樣我會不開心的······”蘇錦世顯然是一副不放心的神情,要是他拿著她的畫像去畫圈圈詛咒她可怎麼辦?
穩妥起見她還是要先小人再君子的好,說清楚,給朝允提個醒。要不然,這畫像她還是不放心送出去的。哎!都是她自己嘴欠來著,好端端的說什麼畫像的事。肯定是朝允聽說是公孫言清的手筆,這才忙不迭的就答應了。
她可是沒忘記言清一幅畫是多少價值的事啊!敢情這朝允是想著新登基,怕是皇宮裏還缺一些畫來點綴,有了言清的手筆想必是能增色不少的。
“錦世,方才還在說相信我,怎麼可以說完自己就忘了呢?我是會做那些事的人嗎?錦世的畫像不過是送給我做個念想罷了,公孫公子的美譽我可是聽說過的,有他為錦世作畫,自然是會栩栩如生的。”
“以後不能見到錦世了,能時時見到錦世的畫像也是一點寄托。錦世大可放心,我會好好保管那畫像的,我還是要多說一句,錦世一定要記得給我送來畫像啊!”朝允顯然是又看到了希望一般,一臉認真的叮囑著蘇錦世。
若不是她主動提及,他都忘了,見不到她的人還有其他的法子能想啊!拿著她的畫像做壞事嗎?他如何舍得?
蘇錦世見朝允一臉堅決,這才放下心來點點頭,道。
“自然,我答應的事什麼時候有失信過,朝允隻要耐心的在北狄國等著就是了。”
蘇錦世說完,朝允一時並未接話,營帳中頃刻間便安靜了下來。營帳外隔絕了夜色的寂靜,兩人就這樣安靜的坐著嗎,一時間誰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似乎有太多話要說,可是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終於,朝允似是掙紮了半晌,還是將想要說的話說了出來,他麵上是少見的認真有著下定決心的堅毅。
“錦世,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是在別的地方相遇,當初你若不是這雲錦的王爺,現在亦是不會成為這雲錦的女帝。而我亦不是這北狄國的皇子,不用背負著這麼多的責任。如果,我們都是普通人。”
“是在別的地方相遇,然後我們這般投契,那麼,你會不會願意與我一同廝守到老?我們可以不用理會這些紛擾,就隻要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一起過著最平常的日子。我們這般契合,應該是會很開心的。”
“就如最普通的百姓一樣,我來賺錢養家,讓你安心在家。這般平淡的幸福,錦世可有設想過?隻有我們兩人,沒有其他人來幹擾。”朝允說著,眸子裏越發神采奕奕。這些他是設想過的,若是沒有其他人,若是沒有這般重大的責任,他會義無反顧的帶著她離開,去過最簡單的日子。
在簡單中是最容易窺見幸福的模樣,還是隻要與她在一起,他就已經覺得是世上最幸福的事了。他對她的情意是何時開始滋生的?他也說不清楚,明明就沒有很多的相聚時刻,可是每一次與她相聚時。
都像是凝結了這世間最美好的一刻,叫他一點都不舍得浪費,每每想起與她說的話,每每思及她的一顰一笑都是那般叫他心動。開始時他並未意識到,她對他有什麼不同。就是覺得她在他心中隻是比一般的女子更有見地,他也隻當自己是有些好奇。
直到後來聽聞她的種種,他發現自己開始有意識的去探聽關於她的一切。每每聽到她的事跡都能叫他開心,那時他還未深究心中那份莫名的情愫是何緣故,直到後來他去雲錦找她,再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終於是知道了自己心中的那份莫名的思念是何故。
他是動了心了,可是他明白的有些晚,亦或是他與她相遇的時機晚了,當他不知道她的時候,她身邊已經有人陪伴了。當他知道她的時候她已經有了心愛的人,當他終於知道自己喜歡上她的時候,他們都已經有了自己不可推卸的責任。
這份責任叫他不能卸下來半分,如此遇到的時機似乎總是不對,這便是人們常說的有緣無分吧!能夠遇上能夠愛上,卻不能夠擁有,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失去。方才他一直都在猶豫,要不要將自己的心裏話說出來。
他怕他說出來後,兩人連朋友都沒得做。可是不說出來以後便隻能悶在心裏,便是一生隻有一次,他也希望自己喜歡的姑娘能夠知道他的心意。如此,便是以後再不能相見,他心中亦是不會再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