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世隻是沉默半晌,看著大家沉重的搖搖頭,開口道:“我無事,不過是沒什麼胃口吃飯了,你們自己吃吧!我先回房去休息了。”說罷,便也再沒說什麼,起身離開了。隻是那身影在夜色中顯得格外的沉重,看來也不是沒事的模樣。
不過因著她先是交待下來,他們也不好多問了。蘇雲天看著幾位父君,顯然他們也是不知道的。慕明軒若有所思的看著蘇錦世離開的方向,沉聲道。
“既然你們母皇叫你們不要過問,那你們就不要問她了。待她想說的時候自然是會告訴你們的,你們還是暫時就不要管那麼多了,早些吃完飯了回去休息吧!待你們母皇明天平靜些了,你們自然是會知道的。”
既然是從北狄國來的書信,又叫錦世那般的失神,他也是猜到了會與誰有關,在北狄國唯一能叫錦世失神的,也就隻有朝允了。想來方才那封信上是朝允的什麼消息吧!看錦世那般傷心的模樣,一定不是什麼好消息了。
錦世不說,他也是看出來了,想必錦世這一番是受了打擊,還未回過神來,加上孩子們都是難得的聚在一起,錦世也是不想這樣掃了他們的興,這才沒說的吧!
一席飯吃完,蘇雲天他們也是沒有去打擾蘇錦世,而是紛紛回了自己的寢殿歇息。他們雖然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但是看母皇那模樣眼下她需要的是自己一個人安靜一下吧!待母皇想說的時候自然是會對他們說的······
林思遠他們默默的走到蘇錦世的寢殿外,此時遠遠的看著房間裏透出的燈火,昏黃的照著。顯然她還未睡,林思遠看著他們,開口道:“眼下錦世也該是傷心的,我們要是此時一起進去,想必會叫錦世煩心,不如就先讓誰進去勸勸錦世,待錦世平靜些了,其他人再進去吧!”
“要不,就公孫公子你進去勸勸錦世吧!”林思遠看著公孫言清提議道。
公孫言清微微搖頭:“此時還是林公子進去比較好,在大事方麵錦世向來是更加依賴林公子,想必此時由林公子你來安慰錦世會更好,我嘴拙,進去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如此,在幾人的同意下,林思遠便朝蘇錦世的房間走去。走到門口,他輕輕敲了敲門,溫柔的開口道。
“錦世,我是思遠,此刻能進來嗎?”
良久隻聽得房間裏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似乎聲音還帶著些許顫抖,想必她此時是不好受的。
“思遠,進來吧!”
林思遠推開門走了進去,便看到她坐在桌前,手中的那封信是被拽在手裏,因著用力已經是有了皺巴巴的了,她方才該是在看著那封信了,林思遠走過去,坐在她身邊溫聲開口問道。
“錦世這般傷心,是朝允出了什麼事了嗎?”
蘇錦世眼眶微微發紅,將手中的信握緊了些,顫抖著開口道:“朝允,駕崩了······”
林思遠訝然,他是想過可能是朝允出了些什麼其他的事,可是這駕崩?實在是沒想過,朝允不是與他們年歲差不多嗎?此時也該是壯年才是,為何會突然就?這般想來,也無怪乎方才錦世會那般的失神了,她一直將朝允當成最好的朋友。
這麼些年雖然是沒見,但是偶爾也是會在百忙之中有書信的來往,兩人的交情是就算是不見麵也是絲毫未減的。對於錦世來說,她看為至交好友的也就隻有朝允與伊見了。伊見當年被蘇紫情殘害致死,錦世已經是傷心至極了。
此番再聽到朝允駕崩的消息,對錦世來說確實是打擊很大,這麼大的消息,想必是沒人敢虛報的,這封信也該是朝允最後給錦世的絕筆了。
“我原本以為當年一別,此生總該是有機會再見的,等我們的孩子都大了,能夠接過我們的重擔了,我一定會去北狄國見見朝允,興許我們那時還不算很老,還能一起遊山玩水也說不定。”
“哪成想就這樣一別再無機會再見,如今隻有這樣一封信來告訴我他的消息,卻也是我最不想聽到的消息,這般想來叫我如何不傷心,本以為時間會等一等我,給我機會。卻不成想過,時間從未對任何人仁慈過。”
“哪怕隻是早一點,就是隻要早一點,我能夠想到的話,我一定要去看看朝允的。可是眼下,我說什麼都是遲了······”蘇錦世神色黯然,她在雲錦的朋友本就不多,卻不曾想就這樣都失去了。
方才看到那封信的時候,她幾乎都不相信了。可是事實讓她不得不相信,那封信是朝允唯一的皇子給她寫的,在信中言明,朝允近些年來一直身子都不好,卻還是忙於國事。前些時日終於是一病不起,病重還特意交待過不要將消息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