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枯木寺,要先描述一下枯木山。枯木山上的樹林不同於山腳的稀稀疏疏的樹林,山腳處由於往來的各色過客人來人往,樹木早已經不起這種蹂躪,所以枯黃得很是厲害。但是山上則不同,原因自然是因為上山的人少。之所以人們不怎麼上枯木山,一個是因為山勢十分陡峭,沒點本事或是腳力的人想上山很容易在到達可以休息的地方之前摔下來;二是因為山上有這麼一座枯木寺。枯木寺第一任寺院住持佛號枯木,所以就近沒有想其它的名字,直接取了來。枯木寺寺中僧人以避世為主,幾乎不與外界來往,外界的人說起枯木寺,幾乎都沒什麼好的印象,加上周圍枯木甚多,而山上卻是鬱鬱蔥蔥,以為枯木寺僧人獨善其身而不聞世間疾苦,故此與佛教教義相悖,結果就是山上僧人不下山,山下平民不上山,所以這山上樹木無人打擾其生長,自然鬱鬱蔥蔥。當然這些道理普通百姓是不知道了,我也是從我那神奇的師傅“傳奇之王”那裏得到的教誨。此刻一並抖了出來,與大家分享分享。
上了枯木山我才知道這真是陡得很,要不是我曾經練過,斷然沒有本事上去。我一路手腳並用,不過倒是沒有太快。畢竟路上我走得不慢,現在一個爬山,還是省點兒勁吧。再者這山上風景還不錯,雖然以前去過別的地方也曾經見到很多類似的場景,不過美景總是值得多多欣賞的,百看不厭,可能就是說這個吧!
日漸西斜,落日前的餘暉照在我的後背上,投向前方長長的影子,直指山坳中的寺廟,即枯木寺。遠遠地望去,枯木寺並不是很大,青石色的建築在歲月的凋蝕下顯得滄桑古老,似乎見證著世界的興衰,訴說著大陸的變遷。一步步走近這座古老的寺廟,和其他踩盤子的地點不同,我對這裏有著一種莫名的感觸。師傅常常說,世界上有很多種信仰,即使你不信仰他們,但也要尊重他們。是的,此時此刻,一個追求物質的曆史俗客來到這沉澱在世外的寺廟,我雖未叩首,卻已經暗暗鞠躬。
來到廟前,沒有預料中的沙彌出來迎接我,雖然我自知不是什麼大人物,不過有了幹猴這個家夥的造訪,怎麼也應該知道還將會有我這麼個客人吧。不過當我一踏進枯木寺,旁邊就來了一生蒼老但雄勁的斷喝,“鬆開腳!”
“媽呀!”我一個激靈,忙地向後一躍,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個白眉老僧。老僧徐步走到我的跟前,用著手裏的抹布擦拭著我剛剛踩過的大門檻。
“年輕人啊,”老僧沒有像別的僧人那樣稱呼我為“施主”,“你知道嗎,這門檻是佛祖的肩膀,隻能大步跨過去,不能踩,不能坐的。雖然我佛慈悲,但是人們要懂得尊重,救苦救難,普度世人是為了能讓世界更加美好,怎麼可以不尊重呢……”老僧仍然在絮絮叨叨,不過我急忙跨過那個佛祖的肩膀小跑離去了,抱歉,我還有別的事。不過就算我有空,我估計也不會聽這位行將坐化的老僧以這種惋惜的語氣講著佛門的典故。
走近枯木寺的庭院,私下裏還是沒人,我很是奇怪,難道寺裏有什麼晚課,大家都去聆聽住持的佛語了?我帶著疑惑走進大殿,兩旁立著泥塑的傀儡,在我看來是沒什麼實際意義的,估計是為了讓空曠的大殿有一絲絲的充實。直到我穿過大殿,來到後堂,才看到幾個上了歲數的僧人正拿著法器向後院走去。
法器是隻有佛門才有的東西,這法器可以是刀劍,可以是魔杖,可以是任何物件,卻和任何物件都不同。因為法器經過佛門高僧開光之後具備了某種“法力”,通過舉行法事可以驅邪度人。
此時見到這個情景想來肯定是有什麼法事要在後院進行,怪不得幹猴也沒來接接我,看來這小子是被這新奇的事情給吸引過去了。
不過來到後院,我發現這些僧人仍然在往後走。枯木寺是在枯木山的山坳中,再往後應該是後山,亦或是山穀也不好說,總之我覺得事情似乎不尋常,至少地點不尋常。
我隨著這幾個僧人一路來到後山,在一處空曠的山塢停了下來。山塢東側靠著峭壁,上麵果不其然有著許多遺跡,看那筆走龍蛇,就連我這個外門漢也陶醉於這些或是雋秀、或是磅礴、或是大氣、或是飄逸的書法。峭壁下有著兩件連著的小茅屋,看起來就像是隱居的避世者的陋居。山塢西南側是枯木山的內穀,而且由於枯木山基本沒有什麼水源,簡單的說山塢西南側就是一處懸崖。山塢中央處架著一處祭壇,上麵躺著約六七個人。
我很是奇怪這枯木寺怎麼回事,莫非真是要做什麼法事,於是就靠了過去。一個身披滿是各種補丁的床單的老僧對著祭壇站在主位置上,想必應該是枯木寺的住持,隻是這形象與我腦海中的高僧相去甚遠,不描述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