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吃什麼。”兩個人沒有久別重逢的熱情,隻是淡淡的問候,陳以墨更是直奔主題。
“......”他不想說話了,果然不應該對她抱有太大的期望,除了吃還是吃。
“那邊飯店多一點。”陳墨自顧自的說著,果然是再也不看他一眼,便在前麵帶路了。他看了看自己腳邊那半人高的包裹,擦了擦額頭的汗,咬咬牙背了起來,跟在了她的身後。
“離我遠點。”她卻加快了速度奔到了樹下的陰涼,這才老神自在的等著他艱難的走過來,“會被人看到的。”
“那又怎麼樣?”
“那樣不好,這芝麻大點的地方,她們會知道的。”她搖了搖頭,很嫌棄的看來他一眼。
“嗬。還嫌棄起我了。”
“你看看你黑成什麼樣子了。”陳以墨終於還是掏出了紙巾替他擦幹了汗水,卻像是失控的水龍頭,止不住一樣嘩啦啦的流,看著就讓人著急。
“我想去,已經計劃半年了,出一趟遠門,我容易嗎?”一米八三的個子微微彎了下來,那張黝黑的臉龐就湊到了麵前,明顯的能夠看出來陽光曝曬的痕跡,非常的不均勻,斑馬線一般,黑的白的很是分明。
“離我遠點,一股味道。”她伸出爪子輕輕的推了他一把。
“好吧。”他退後了一步,看著這個揮舞著爪子的女孩。她如同得勝的將軍一般昂著頭走了,甚至還悠哉悠哉的買了杯冰涼涼的酸梅湯和雙皮奶,渾然不顧身後那個水裏撈出來的人。
“就這裏吧。”就在他的耐性終於要磨光之前,她這才停下了腳步,這距離他們會合已經過去十五分鍾了,這麼熱的天氣,背著重重的行囊,又坐了一夜的火車,他已經是要崩潰了,可是這個小家夥卻一點都不體貼人。
“我要鐵板牛柳、糖醋排骨、三鮮鍋巴、土豆絲、紫菜蛋湯。”剛剛拿到菜單,她便飛速的報出了一串的菜名,分明是蓄謀已久了。
“你要吃啥。”
“我不挑食,隨便。”他大口大口的灌著水,不想搭理她。
“行,不夠再加,反正不是我掏錢。”
老板笑著收走了菜單,房間便寂靜了下來,除了空調呼呼的在吹,便隻剩下沉默了。他沒說話,她便也低頭玩著手機,一點都沒有將他放在眼裏。
“你是不是還在生氣?”他伸出手去,一把握住了她細細的手腕,很用力也很灼熱。
“我沒有。”她小心翼翼的將手機放到了桌上,這才抬起頭來看著他,很是鄭重的發表聲明,“我沒生氣。”
“那你看到我怎麼這個德行?一句話都不樂意說。”他的聲音便提高了,卻還是帶著些讓人迷戀的磁性。
“我不是在生氣,你放手,難受。”她微微一用力,無力的掙紮著,還是徒勞。
“和我說說吧,到底因為什麼生氣,這都半個月了吧。”他縮回手,看著麵前比自己小了五歲的小丫頭,很是頭疼,這都十九歲的人了,還是這麼愛使小性子。
“不要。”她卻仍然搖頭,“說說你的事情吧,不是說幾個月嗎?怎麼這麼快回來了?”她手掌抵著下巴,隔著眼鏡,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他,看上去很是專注,可是心思卻不知道飄到哪去了。她確實是在生氣,可是他竟然不知道她為什麼生氣,這就讓她更生氣了。不告訴你,你個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