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瞧見長陽郡君那局促的模樣,反倒是輕笑一聲繼續說道:“所以說有些人是什麼身份就應該做什麼事情,別以為自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其實凡鳥終究是凡鳥,就算是飛上枝頭也沒有辦法像鳳凰一樣,浴火重生。”
柳夫人這一番話說的極重,絲毫不給長陽郡君一點的臉麵。
肖順堯看的目瞪口呆,他曾經聽說過柳夫人和長陽郡君之間有一點過節,可是從來都不知道她們之間的過節這樣深。
肖順堯抬頭看了看一旁站著無所謂的今杜若,還有眼裏隻有柳姨娘的今魏贇,歎了口氣淡淡說道:“柳伯母,您在抓著等會兒淑歡就又得昏過去了。”
柳夫人聞言顧不上繼續冷嘲熱諷,連忙低頭,這才發現淑歡小臉早就憋得通紅,而自己的雙手正緊緊的抓著她的手腕,柳夫人連忙鬆開。
淑歡那纖細的手腕,立時就多了幾條鮮紅的手印。
柳夫人看的心疼急急說道;“你個傻孩子,疼也不知道說話的,我看你平日激靈萬分,怎麼今天到是犯傻了。”
淑歡臉紅不是因為手腕被抓的疼,而是聽見柳夫人這麼給力的嘲笑長陽郡君心裏爽過頭了,想笑又不敢笑,隻好自己憋著,結果憋得下場就是小臉通紅,堪比猴子屁股。
長陽郡君聽著柳夫人這樣說她,心裏早就忍無可忍,一直以來她都竭力保持一個溫柔謙卑,恭順的模樣,沒有想到柳夫人一直和她作對。
她覺得柳夫人應該算是長輩了,理應忍讓,隻是這個女人總是一次又一次的踐踏自己的底線,她實在是無法繼續保持沉默,如果比身世,沒覺得她柳夫人比她長陽郡君高貴多少!
“柳夫人說的是,有些人就是掂不清楚自己的分量,這稍微有點好果子了就分不清東南西北,要我說啊,這歌姬就應該好好的唱唱歌,跳跳舞,整日裏還裝什麼清高,不過就是綠孔雀,自我開屏聊以慰藉罷了。”長陽郡君說完話,又假裝急忙捂著嘴抱歉的看著柳夫人脆生說道:“瞧我這記性,我記得柳夫人從前也是歌姬呢?好像是叫做琉璃吧?”
柳夫人絲毫不介意的仰頭大笑:“難為還有人記得,我這薄名也是大家抬愛。女人嘛,若是不懂琴棋書畫也就罷了,可是若是再連這秋月春花也弄不明白,那也就難怪自己的男人要去那些煙花之地了,你說是不是俊君?”
長陽郡君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抿著嘴唇半天沒有說出來話。
柳夫人是誰,那可是當年混跡於風雨場合的花蝴蝶,這樣簡單的交鋒哪裏有輸的道理,恐怕隻有長陽郡君這個孤陋寡聞的人才會沒事去碰上柳夫人這個硬釘子。
沒一會兒就有人在外麵高喊:“柳大人到。”
家仆話音剛落,隻見今杜若的臉色,比之前還要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