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好女子多的是,你也會遇到的。”鳳洛歌垂首低語,刻意躲過雲浚的深望。
幽眸半眼,雲浚斂去眸中的暗淡,心中暗自譏嘲,嗬,再一次被她拒絕了。
“走吧。”沒有告別語,雲浚轉身看了黑羽一眼,走出了偏廳。
“咕咕咕——”遠處的雞啼響起,風拂過樹梢,引起一片沙沙之聲,幾日不見的晨曦在這離別的一刻悄然灑落下來,然屋內除了鳳洛歌月蕭然等四人,雲浚與青衣樓的殺手已經行蹤杳然。
“他說的沒錯,雨真的停了。”鳳洛歌抱著月蕭然輕輕地說道,莫名的失意湧上心頭,以後與那個男人再也見不著麵了嗎?如果撇去他們之間令人尷尬的情意,雲浚真的是個可以深交的朋友。
“大夫,王爺的傷勢如何?”鳳洛歌見把脈的老頭一臉搖頭苦歎,清亮的眸底漸顯焦慮,轉眸看了眼床榻上的月蕭然,入眼的一片暗紫色讓她觸目驚心。
“王妃……王爺所中之毒即使是封穴也無法阻止擴散,老身隻能讓王爺蘇醒過來,其餘的無能為力……倘若能請神醫逸塵出穀幫忙,也許王爺還有救。不過……王爺最多隻能撐三日,王妃需抓緊想辦法。”大夫惋惜道。
“洛歌……”此時月蕭然無意識地喃喃自語,劍眉緊擰,囈語中恍惚有醒來的跡象。
大夫連忙上前又細心把脈了下,看向鳳洛歌說道:“王爺就要醒了。”
“有勞了!名兒,送大夫。”鳳洛歌憂慮地看了床帳內一眼,從熱水盆中擰幹了塊熱水巾,細致地為月蕭然擦拭去額角的冷汗,眸底染上一抹歉意。
月蕭然為何要幫她擋住那一擊?原本她與他不過是兩不相欠的關係,如今卻徒添了一份人情。三日……她能說動逸塵為月蕭然治療嗎?黛眉漸漸緊擰,想起逸塵的執拗性子,鳳洛歌頗有壓力地歎了口氣。
“在病人麵前唉聲歎氣……不覺得很對不起他嗎?”醒過來的月蕭然一眼便看到鳳洛歌的一臉愁相,皺眉虛弱道。
鳳洛歌微愣,伸手扶起月蕭然,淡笑道:“你醒了!”
“嗯……你的手巾涼了。”月蕭然苦笑,他是被手巾涼醒的。
鳳洛歌尷尬地握了握手中的手巾,撇了撇唇角,低聲道:“你要不要喝點粥?大夫說你這幾日飲食不常導致身體虛弱。”
月蕭然搖了搖頭,以淡淡的口吻道:“等下再吃。那些殺手是誰?你可知道是誰要殺你?”
鳳眸微眯,月蕭然幽暗的眸底閃過危險的光芒,當看到她受襲的那一刹那,他的心差點蹦出胸口,該死……若不是此刻中毒在身,他定會徹底追查。
“等你的身體恢複了再說吧。一時半會兒……我也嚇蒙了。”鳳洛歌垂首低語,嘴角滲出乏力的笑意。她從不懷疑逸塵,可她卻接受不了自己一直被他所保護的女人追殺,她的肚量再大也無法容下一再傷害自己的人,何況那個人在某種身份上還算是她的情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