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名兒震驚地看著鳳洛歌,聲音中難掩愕然,“您……原來知道。”
“……”抬眸淡淡地看向名兒,鳳洛歌的唇角溢出一絲苦笑,“不巧今日出府的時候,見到月蕭然帶著她上街去了。”
受不了名兒驚愕的視線,鳳洛歌再次垂下了頭,望著自己水中的容顏,在這寂靜長夜,有一絲逞強的蒼白。
月蕭然與她冷戰,數日夜不歸府,幾日的躲閃讓她不禁開始後悔自己那日對月蕭然的無情,反省自己的過分,可這一切,在她今早見到他帶著那女子上街逛早市的時候,全然冷卻了。原來……不過是她多心亦多情罷了,讓月蕭然不想回府的人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王妃!不是你想的那樣,王爺對你……”名兒回神,連忙幫月蕭然解釋。
鳳洛歌搖了搖頭,打斷了名兒的說話,自顧地說道:“名兒,她就是你說過的衛丞相的另一個女兒吧,叫衛……可雲,我記起來了。沒想到她與衛可卿竟是雙生兒,長得很像,可是感覺全然不同,衛可雲……更動人。”
“王妃……我們也沒想到可雲……姑娘竟然還活著,連王爺也一直認為她已經死了,王爺剛見到可雲姑娘的時候也很震驚,他……”名兒繼續解釋,卻在見到鳳洛歌眸底覆上的那層冷霜,生生斷了話尾。
“嗬。”輕笑一聲,鳳洛歌嘲弄掀唇道:“我若是衛丞相,走上不歸路之前,也會考慮著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在臨死關頭,將對自己最有用的保命棋子拋了出來,原來衛丞相也不是沒想過自己會失敗,而是早就算好了月蕭然對他女兒的感情。
鳳洛歌抿了抿唇,前幾日,洛叔還一直跟她抱怨月蕭然一直遲遲不肯處決衛宇斐的事,她那時也覺得納悶,今個兒算是明白了。
“嘩——”的一聲,鳳洛歌驀然從水中站起身,跨出浴桶,手腳輕捷地為自己穿好衣裙,走到妝台前,挑了支碧玉長釵,簡單地為自己挽了個發髻,回頭看向還處在發怔狀態的名兒,淡聲說道:“我們走吧。”
“不可以!”名兒忽地不知從哪兒來的勇氣,攔身擋在鳳洛歌前麵,雙臂不忘橫起,著急道:“王妃不要去,您這樣冒然前去裕王府,會惹怒王爺的。”
鳳洛歌冷睇了名兒一眼,揚唇清冷道:“我就是要惹怒他。”
“王妃!可雲姑娘在王爺的心裏很重要!”名兒為了阻攔鳳洛歌,一時心急脫口,卻不料說了更不妥當的話,“啊……王妃……我……”
鳳洛歌聽後一陣低笑,伸手輕輕在名兒的額頭敲了幾下,柔了嗓音道:“名兒,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也知道,蕭然現在正在陪著可雲姑娘,我若前去,隻會在裕王府傷了他的臉麵,徒惹他討厭罷了,可這就是我的目的。”
頓了頓,鳳洛歌的目光落到了窗外的一點,繼而又緩緩道:“你不明白,我與蕭然,彼此心裏都有個疙瘩,他的結是衛可雲,我的疤是逸塵。你說月蕭然愛我,我懂,回來的這段日子,我切身體會到他對我的無微不至的溺寵,即便今日我出門忘了知會你們,他也十萬火急地全京城找我。可疙瘩之所以是疙瘩,就是因為它難以消除,明明隻是小小的一塊,卻會影響你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