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走廊走到了盡頭,鄭浩麵前堵著一扇門。
鄭浩查看了兩邊,確定沒有別的岔口了,他推了推門板,沒想到那門出奇的沉重,又敲擊了幾下門板,是實心的,幾乎敲不出回音,要麼這是上等的木料,要麼就是裏麵填了金屬之類的東西。
鄭浩退了幾步,看那門板樸實無華,表麵打磨得光滑無比,黑黝黝的一大塊,鄭浩可以在上麵看到自己眼睛上的睫毛。
這黑門在走廊中出現得詭異無比,從表麵上看不出任何的信息來。
鄭浩奇怪住在這邊的居民長年累月身邊有這麼門扇門,晚上經過的時候就不會有異樣?而且這門的製作手藝看上去很不一般,看樣子門立在這裏也不是一時半會兒了,這時候上麵竟然沒有一絲的劃痕,甚至連灰塵都沒有。
更非比尋常的是,這裏一整段的走廊上竟然一張蜘蛛網都沒有。
鄭浩再次靠近這門,如果不是門上明顯一條分界線,第一眼看過去必定會把這當做是道黑漆漆的牆,光線要是再稍微差一些,那黑門和黑暗就分不出來了,說不準鄭浩會直接撞上去。
剛才那小男孩的的確確是要把自己引到這裏來,目的非常明確,所以鄭浩確信自己不會就這麼被擋住。
他又等了一會兒,希望那個小男孩能夠再出來給自己一點提示,但等了好一會兒,什麼動靜也沒有。
鄭浩回想起來,自己剛剛心比較急,用的是傳統正麵推門的方法,現在冷靜下來了,他覺得自己應該向兩邊推試試看,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完全是碰運氣。
門的表麵不知道刷的什麼漆,十分光滑,鄭浩把手貼在上麵試了幾次,都沒有使上力,鄭浩又嚐試了幾種方法,用遍了身上帶來的瑞士軍刀和鐵器,就是動不了門一絲一毫。
就在鄭浩打算放棄,轉身打算離開令尋它路的時候,從走廊深處仰麵飛來一塊東西,不偏不斜正好打在鄭浩的右手背上,手背一陣劇痛,鄭浩手都被那東西彈得甩了一下。
鄭浩一看掉落在地上的那飛來物,竟然是塊棱角分明的石頭,再看手上,皮破了,打中的地方血肉模糊,鮮血正順著手背流下來。
這時,鄭浩注意到門不知神秘時候無聲無息地向兩邊拉開了一條縫隙,從門縫之間竟透出了光亮。漆黑的門上多了幾點凸起,鄭浩靠近細看,卻是幾滴鮮血,這才想起剛剛石頭打到自己之時,手順勢的一甩可能把傷口的鮮血濺到門上了。
思考間,那鮮血慢慢地減少,鄭浩意識到門板正在吸血。
那門板吸了血之後,變得似乎更加油光發亮了。
鄭浩後背一陣冰涼,那烏漆墨黑的門板一瞬間也變得腥臭撲鼻,也不知道它吸了多少血才會變得如此烏黑光亮。鄭浩滿腹疑問,如果每次開門都要給門吸血,那到底是開了多少門,又有多少血被濺到上麵,那些血又從哪裏來,住在村子裏的村民為什麼會允許這樣的東西存在,而現在又棄之而去?
門板吸了鄭浩的血,但隻打開了頭發絲不到的縫隙,鄭浩又往門上擦了些自己的血液,門又移動了微乎其微的距離,鄭浩幹脆直接將傷口貼在門上,任由門吸血,門隨即緩緩移動。
鄭浩忽然意識到,按照目前這樣的吸血速度,真要讓門打開到人能勉強通過的寬度,那把自己吸幹也不夠啊!
一想到這裏,鄭浩便發現自己今晚太衝動了,先是勇氣可嘉地孤身闖古宅,現在又盲目相信男孩鬼魂的指引大半夜起床跑到這裏來獻血(那個鬼男孩不會真的是讓自己來獻血的吧?)。
鄭浩急忙把手從門上拿開,這時候,黑門共隻打開了一小指寬的縫隙。
門縫裏看進去,裏麵人群熙熙攘攘,張燈結彩,仿佛節日時盛大的街市。鄭浩看得驚奇,一時間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揉了幾下眼睛,那光景沒有絲毫改變,從鄭浩所在位置開看,似乎是從城門往裏麵看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