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聖石和地圖同時出現,凡人以盜竊論,死罪,殺。”老頭子說了一通往常絕對不會說的半文半白的話,鄭浩見老頭子是認真的,擔心會出人命,便從背後偷偷靠近老頭子,剛沒走幾步,老頭子猛地回過身,槍口正對鄭浩,鄭浩看老頭子的眼睛裏還有光澤,並沒有失去理智。頓時,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哇啊啊啊啊啊啊!”
男孩一下子從地上跳起來,手舞足蹈,似乎想要把身上的什麼東西弄下來,突然一巴掌響亮地拍在臉上,在他的手心裏多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是一隻小指頭大小的螞蟻。
趁著老頭子分神的片刻,鄭浩一把撲過去,因為擔心下手太重傷了老頭子,反而沒有在第一時間奪過老頭子手中的槍,和老頭子扭打在一起,兩個人都緊緊地握住槍,誰也不敢先放手。
男孩急忙閃到一邊,拿了人皮地圖,躍過石牆就往廟後跑,回頭看時鄭浩和老頭子還在搶槍。男孩鬆了一口氣,借著月光,他著地圖看了看,確認了一下方位,一頭鑽進樹叢裏。
剛要跑,忽然“砰!”的一聲,槍響了,於此同時,男孩眼前的黑暗像被驚醒一般,眼前紅點一大片。
林子裏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埋伏了一大群垢!它們悄無聲息地借著地勢迂回到了廟後麵,把整座破廟包圍了起來。
男孩汗毛倒立,全身僵硬了,急忙輕手輕腳地沿原地返回,一出樹叢,便飛也似的跑回廟裏,遠遠地看見鄭浩和老頭子都已經放棄了扭打,看來誰也沒有因為剛才的走火而受傷。
兩人直挺挺地站在院子中央,看著廟裏麵的某個地方,就連老頭子都沒有對男孩的到來表示注意。
“垢……”男孩剛要跟兩人說在林子裏看到的東西就被鄭浩阻止,鄭浩示意男孩安靜。
老頭子走在最前麵,一點一點地往破廟正門靠近,鄭浩好男孩在後麵。
“難怪整個院子裏一根活草都沒有。”鄭浩掃視四周,地麵上光禿禿的,裸露出貧瘠的地麵,不僅僅地院子裏,整個破廟十米範圍內地麵都是光禿禿的,沒有一點活物。
老頭子小心翼翼地跨過門檻,借著月光,眼前的場景讓他大吃一驚。
在破廟兩邊神像身後底下的石堆裏,摻雜著大量的白骨,有野雞蛇類細小的骨骼,也有野豬水牛等大型動物的骨頭,甚至,他還看到了幾顆人的頭骨。老頭子倒吸著冷氣,如果他們不明情況在廟外麵過夜,說不準也會落的同樣下場。
鄭浩和男孩跟進來,也被神像後麵的情景嚇了一大跳。
“讓我想起了中世紀的監獄。”男孩驚歎道。
老頭子繞過塌落的破廟橫梁,慢慢靠近破廟正中間的那尊泥像,剛剛槍響之後,他和鄭浩同時聽見了一聲難以形容的叫聲,聲音的來源,似乎就是這尊泥像。
泥像表麵的漆經過風吹日曬剝落殆盡,露出裏麵石膏泥胎,看不出本來是一尊什麼的神像,但竟然在正中央,兩邊又有金剛羅漢,想必地位也不會低到那裏去。剛才兩人搶奪槍的時候,槍走火,子彈不偏不倚正中神像的額頭眉心朱砂痣,那裏出現了一個黑幽幽的小洞。
老頭子把耳朵慢慢靠近那個小洞,洞裏麵正傳出細微的聲響。
“不好!”老頭子聽到洞裏麵傳來的沙沙宛如剪刀摩擦的聲音後,驚慌失措地後退了一步,不小心撞上了地上的橫梁,橫梁受到觸動,上麵搭著的幾塊磚頭瓦片掉落下來,砸在泥像身上。
泥胎本來是石膏澆築的,裏麵是中空的,日曬雨淋久了,早沒了硬度,這時候磚頭掉下來,立馬在上麵砸出一個洞來,接連掉下來幾大塊磚頭,竟然把整個泥像砸爛了一半,一時間,從泥胎的肚子裏蜂擁而出黑壓壓的一大片螞蟻。
原來山裏的大螞蟻把空心的泥胎當做巢穴了,那些過路在破廟借住的人畜不知道這點,夜晚螞蟻出來覓食,正好撞上送上門的食物,也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這些螞蟻吃人肉吃動物的肉吃多了,一隻隻個頭都相當大,爬動起來仿佛一大堆的剪刀在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