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事就出事!”
鄭浩把秋星木放到睡袋上,趴在他胸口上,聽到裏麵心髒還在跳動,鬆了一口氣。
回想剛剛發生的事情倒也是奇怪。
當時鄭浩正在棺材裏休息,忽然聽到有人闖進了棺材屋,緊接著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棺材板掀開了,黑暗中一雙手就朝鄭浩腦袋躺的位置掐下來,如果不是鄭浩趁著棺材板飛起的時候偷偷縮到棺材的另一頭,這時候已經中招了。房間裏漆黑一片,當時正是夜欲破而晨未至之時,明暗交彙,雨也停了,正是最暗最黑的天時。
鄭浩應激反應地拉扯下封住左眼的眼罩,藍白色的光芒傾瀉而出,照出了一張汗津津油膩膩近乎瘋狂的臉,正是秋星木。秋星木冷不丁地遭受到強光的照射,急忙用手擋住了眼睛,就在那一瞬間,鄭浩看到秋星木的頭發脫去了花白,變成了黑色,那種感覺很奇怪,就像看到一個假發被強光吹走了似的。等秋星木頭發一變會黑色,他的雙眼即刻變得迷離,全身一軟,攤到在地上。
鄭浩看著躺在睡袋上逐漸打鼾的秋星木,這家夥剛才絕對不是在夢遊,到像是中邪了,完全是紅著眼睛要殺了自己,力氣大的嚇人,那塊棺材板被扔出去了五六米。可問題是為什麼那邪物不附身自己而去附身秋星木?為什麼要對自己下手,難不成自己無意之中做了什麼讓對方忌諱的事情?那又會是什麼呢?
鄭浩摸了摸用眼罩封起來的左眼。這顆怪異的眼珠無痛無感,卻接二連三的救了自己的命。他不明白那個男孩為什麼會把這顆眼珠安給自己,但絕對不會是毫無目的的。
而自己就像一隻小白鼠,一隻什麼都不知道的小白鼠!
鄭浩拳頭緊握,狠狠地朝地上砸下去……
“嘭!”脆弱的地板發出一聲巨響。
秋星木忽然驚醒,茫然地看著四周,發現自己還在房間裏躺著,房間裏依舊空蕩蕩的。他抹了抹嘴角的口水,窗外遠處的山頂露出的天空正翻著魚肚白,天還是陰沉沉的,不過一時半會看上去是不會再下雨了。
真是個奇怪的夢。秋星木依稀還能記得夢裏秋伍媚美麗的模樣,秋星木傻傻地笑了,自己怎麼就夢到她了。秋星木想想就覺得怪不好意思,撓了撓後腦勺,一陣刺痛,臉都疼歪了,把手伸出來一看,指尖上竟然沾了一些血。後腦勺有個小小的傷口,好在不是很大,秋星木想可能是沒睡好在地上什麼地方給磕到了,也就沒管太多,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下山。
秋星木下到樓下,破廟裏冷清清的,趁著清晨涼爽,他在廟裏逛了一圈,沒有看到苗天賜和秋伍媚,貨擔也不在,看來兩人昨晚就離開了。秋星木在疑惑他們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逛了一圈破廟,也沒看到什麼有意思的東西,倒是後院有一口井和自己在夢裏看到的很像,隻是井是枯井,樹是枯木,周圍全是荒草。
秋星木把頭探到井口往裏麵看,井裏麵深不見底,黑影十分濃稠,秋星木莫名感到了一陣心驚肉跳,便趕緊地離開了。
他快步遠離那口井,腦海裏回憶起在夢境的最後,自己好像是跳進了那口井,可自己為什麼要跳進去那口井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按照平常,夢做完之後都會遺忘或者記得很模糊殘破,這個夢倒是很清晰,隻是當自己刻意要去回憶的時候,腦袋會暗暗發痛。
“不道別一下就要走了?”
秋星木走的急,沒注意到自己正從鄭浩的門口經過。隻見鄭浩正靠在門邊,手裏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根黃瓜在那裏咬。秋星木走過去,眼角餘光看到鄭浩腳邊有一塊棺材板,這塊棺材板昨晚上來的時候是沒有在這裏的,仔細一看,那棺材板似乎還列成了兩半。
鄭浩注意到秋星木的目光,便問道:“不記得了?”邊說邊圍著秋星木轉,轉到秋星木背後的時候,一向眼尖的鄭浩突然注意到秋星木後腦勺有一樣值得注意的東西,趁著秋星木不注意,猛地一拉,把那東西扯了下來,奇怪的是,秋星木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鄭浩偷偷地把它放進口袋裏。
“我要下山了……”秋星木猛地意識到,自己這麼一別是不會再和鄭浩見麵了,說道:“以後可能再也不會見了。”
“這是好事,在路上總會遇見陌生的路人,哪個不是一遇到就分開。我是個和死人打交道的人,你最好也不要遇見我。”鄭浩說著,用他那沒有被眼罩遮起來的右眼看著秋星木,好像在把秋星木透視了,忽然問道:“昨晚睡的好嗎?有沒有夢到什麼特別的東西?”
秋星木臉一紅,沒有說話,這一切都被鄭浩看在眼裏。
“好吧!”鄭浩說,“那就在這道別了,好好教書,說不準我什麼時候就去抽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