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星木眼看著流浪漢被火燒成一團,鄭浩忽然說有人來了,緊接著他就看到一個人影從不遠處出來,乍一看,秋星木還以為是秋伍媚,等走進了,發現除了外麵的鬥篷和秋伍媚的顏色相似之外,兩人有很大差別。
來人一身怪異打扮,身上似乎掛滿鈴鐺,走起路來叮鈴鈴直響,身後背著一個用紅布包起來的長木盒,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個人臉上緊緊蒙著一層黑紗,連眼睛也看不到。
秋星木和鄭浩壓製著呼吸聲,小心翼翼地蹲在原地一動不動。
來人快步走到流浪漢燒焦的屍體旁邊,蹲下身,從腰裏掏出一把造型奇特的彎刀,在屍體胸口劃了一下,把手伸進去,像在掏什麼東西,過了一會兒,從屍體身體裏拿出了一個黑乎乎的方塊。那人拿在手裏掂量掂量,用彎刀把方塊外麵一層割開,裏麵露出來了一袋白色粉末。
那人用彎刀刺破了袋子,取出一點白色粉末,倒進一個裝有液體的玻璃瓶裏,瓶裏的透明液體立馬變成了藍色。那人似乎很滿意,把白色粉末從新裝好,放進衣服裏邊口袋裏,起身猶豫了一下,大步從斷牆的裂口穿過,走進破廟裏。
等那人離開了很長一段時間,鄭浩才從草叢裏出來,走到屍體旁邊,趴下身子,仔細在地上找些什麼。秋星木也從草叢裏出來,味道屍體燒焦的氣味,一把用袖子捂住鼻子。
他看到鄭浩正小心仔細地把落在草葉上很少的一點白色粉末用指尖沾起來,然後放到舌頭上,臉一皺,馬上就吐出來,似乎非常惡心,又接連吐了好幾口口水,才說:“是白粉!”
“毒品?!”秋星木嚇得後退了一步。
鄭浩掏出放大鏡,對著燒焦的屍體仔細研究起來。屍體燒的皮開肉綻,冒著難聞的白煙,鄭浩就像嗅覺失靈了,有好幾次鼻尖距離屍體還不到一厘米,有時還會用隨身的小刀切開死人的皮膚,像是在觀察死者的肌肉,還撥開了被彎刀切開的胸口,眯著眼睛往裏麵看,幾乎把半張臉都埋了進去。
秋星木在旁邊看的直打冷戰,他堅決不相信燒成這樣的屍體還能觀察出什麼線索來。
終於,鄭浩把放大鏡收起來,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鄭浩不緊不慢地說:“這個人至少已經死兩天了。”
聽到這個結論秋星木自然不能接受,幾分鍾前他還看到流浪漢進行百米衝刺,他直接表示了懷疑。
“還記不記得我對你的判斷。”鄭浩問。
秋星木記憶猶新,他現在也想不明白鄭浩是如何推出自己家庭情況優越,是去山區支教,同時還說中了母親的職業是個教師。
“其實非常簡單,簡單的我說出來後你都會覺得弱智。我說你家庭情況優越,是我看到了你身上從衣服背包到鞋子都是名牌正品,其中鞋子還是限量版的。可是你並不在乎這些物質,不然一般人絕不會穿著限量版的鞋子踩了一晚上山路,而且天還下著大雨。說明你極有可能從小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的,對這些東西並不敏感,又或者是你的父母強加給你的,而偏偏你性格比較獨立,並不是很遵從他們的意願,也說明了你的家庭教育比較寬鬆自由,這為你選擇山區支教這條路奠定了基礎。至於說你是教師的孩子,是因為氣質上教師家庭出身的孩子他們生活中的許多言行舉止等細節上墳規範,從走路到坐下都會較為規矩,會不經意的表現出來。可為什麼是你的母親是教師而不是父親呢?教師的行業收入不會負擔的起這些衣著,必有一方是做生意的,那麼是哪一方呢?當我問到是不是你父親時,你的表情發生了細微的變化,然後我就確定是你的母親是教師了。為什麼說你不是來旅遊登山而是去支教,是因為我看到你打開包裹取東西的時候露出來裏麵的幾本小學教案課本,這得感謝你母親對你的影響,中國教育急缺你這樣的人才。你看所有的東西並不難看出來,隻是需要多注意細節。”
秋星木聽得目瞪口呆,竟然無言反駁,過了好半天,才說道:“你真的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我是瞞著家裏人提交申請的,我爸知道後快氣瘋了,他希望我繼承他的事業,但你知道,商場那套我應付不過來,我很討厭虛情假意的奉承,我媽倒是沒說什麼,但我知道她實際上是很擔心的。我爸認為我是一時間頭腦發熱,等吃一陣子苦就會回去的,隻有我媽知道我是認真的,唉!怎麼說呢?現在我也不知道到底能堅持多久,總覺得……有點麻煩,走一步是一步吧!我就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