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狹窄難行,一路淒風慘雨,強人一行人在樹林裏穿梭,高舉火把,火光搖曳,緊跟著報信的那個人。忽然,隊伍裏有人大叫了一聲,說有什麼東西從他旁邊竄了過去。
“大驚小怪的,說不準是什麼兔子。”
“他媽要是兔子我會喊嗎?我肯定那玩意有一個小孩大,爬著走。”
眾人都道他是瞎玄乎,那人急了,和眾人對罵起來,帶頭的看不下去了,出來調和。
“吵什麼吵,吵什麼吵,過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當即帶著眾人就要過去,報信的那人對這片山頭還有些了解,一看這些人去的方向,立馬急了,趕緊攔住去路。
“那邊去不得,去不得呀!”
帶頭的問:“怎麼就不能去了?”
“那邊是聖地,十裏八村祭祀山神的地方,是這裏的禁區,神聖的很,打擾神明清淨是要受報應的!”
眾人一聽都笑了,罵道:“聽你瞎扯,要是鬼也怕,神也怕,這世上就沒有不怕的,人活著還不給擠兌死了?”不理會他,繼續往前走,沒走一會兒,前方樹林之間果然出現橫七豎八的符,有的吊在樹上,有的符帶纏在樹之間,遠遠望去真像讓隔離帶圍起來的禁區,地上還蓋了一層厚厚的紙錢,也不知道是多少歲月積累下來的。那些符紙在山風中飄飄呼呼,著實有點嚇人。
走江湖的或多或少都會有點敬畏神明,出門之前拜拜神佛,算算吉日是必不可少的,這會兒看真闖到人家禁區裏來了,心裏還是有點打退堂鼓,但都已經走到這裏了,總不能直接回頭吧,那就太慫了,況且身後是一大幫人。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想當出頭鳥。
就在這時,隊伍後麵有人高喊:“那邊著火了!”
眾人回頭一看,果然在樹葉的空隙之間看到不遠處火光衝天,一道白眼在風雨中升起。眾人這下都找到借口了,救火要緊!說著回頭就朝起火的地方跑去,報信的落在後麵,看那火光起的地方,心裏犯嘀咕,那不就是死人的地方嗎?
一群人衝著火光一路小跑,不知跑了多久,眼前突然間豁然開朗,一個隱藏在樹林見的林場出現在眼前,林場裏堆滿了木材和大型機器,也不知道林場主是怎麼運進來的。眾人瞧一眼就知道這林場是非法私隱的,但誰也不說,尋找起火的位置。起火的是林場小屋旁的幾堆木材,現在天正下著小雨,也不知道那些火是怎麼起來的。
報信的說,他們就是在林場小屋裏發現死人的,他們讓他回來報信,留守的幾個應該就在附近。
眾人聽完隻笑報信的傻,那些人明顯是想要從死人身上找好處,把你支開好少分出一份來。也不多言,眾人下了坡,進入林場。林中小屋是林場老板辦公和工人居住的地方,眾人首先想的是推開小屋,找點東西,門一推開,立刻一股腐爛的氣味鋪麵而來,用火光照明,隻見牆角床鋪上橫了四五具屍骨,屍體腐爛殆盡,胸膛都被什麼東西破壞了。
報信的沒有進去,他奇怪林場裏怎麼這麼安靜,留守的人都跑哪去了。這時候,他看到旁邊林場辦公室的窗戶裏有火光透出來,悄悄過去往裏麵看,一個人影正在四處翻東西。也許是惡作劇的心在作怪,他見門沒關便悄悄進去,走到那人身後,抓住那人肩膀,說:“原來你在這。”
那人回過頭,是報信的從沒見過的臉,眼睛上這個眼罩,看上去像個海盜。不用說,這個人就是鄭浩。鄭浩一路混在這幫人中,剛才喊起火了的也是他,他進了林場後看眾人都擠進林中小屋裏,他擔心露陷便先到林場辦公室裏看看,結果讓他意外發現了一樣東西,而正是這一樣東西讓他意識到自己被人利用了,於是便想找到更多的證據,反而沒有感覺到身後來了個人。
報信的一見這人麵生,大叫的就往門外退,這時候旁邊的林中小屋裏也傳來了叫喊聲。話說剛剛那群人看到了林中小屋裏躺了幾具屍體,細看之下,有一具屍體還是新鮮的,從麵容上來看他們在破廟裏還見過。屍體被利器從肩膀一直劈到腰部,斷成兩半,死相相當淒慘!
“他怎麼死在這裏?其他人呢?”眾人大叫著衝出小屋,外麵的火勢發生了蔓延,大半個林場都燒了起來。
站在後麵的人忽然感覺臉頰一濕,像是什麼東西濺到臉上,用手摸到眼前一看,竟然是大抹的血,再看旁邊的人,隻一瞬間就斷成兩截倒在地上,下意識地回過頭一看,隻見身後房屋的陰暗處站了個高大肥碩的漢子,滿臉胡渣,眼睛像被腦袋後麵伸出來的爪子給捂住了,他雙手高舉著一把鏽跡斑斑的大斧頭,猛地揮下來,後麵的人喊都來不及喊一聲,一下子給剁成兩半,估計先前留下的人都是這麼死的。
眾人頓時亂做一團,四下裏逃散,晚一步的被大斧頭一揮,死的死,傷的傷,倒在地上還沒來得及吭一句又受了一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