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族滅 盤問(1 / 2)

日暮已近黃昏,光線不停地暗淡下去,灰色的雲片在天幕上堆積如山,黑暗遮蔽了太陽,覆蓋了大地,好像一塊墨黑的墳頭籠罩在聖火坡上,四周升騰起一片肅殺之意,靜。。。但靜得可怕,可怕得似乎隻能聽見末日來臨時間倒數的聲音。。。

還未等雲頭落下,祝融已當伍量和白幹先行一步跳下逐日,向著滿臉是血的劍南奔去。

劍南大概傷的不輕,從他滿身的傷痕可以看出之前似乎經曆了一場惡戰。他艱難地挺起胸膛,抖動著雙手,身子一陣巨顫,對著祝融驚呼:“哥。。。你們總算回來了,快。。。救。。。”可話還未說完便一頭載倒在地上。

“哥?”_________劍南竟喚祝融叫“哥”!!?伍量和白幹聽後皆是一楞,心有疑惑地盯著祝融。

原來,目空一切的祝融之所以信任劍南不僅僅因為二人是同族,其實也有一些血脈親緣關係,那劍南和祝融的母親實是一對孿生姐妹。讓人痛惜的是,在外族對火靈族的幾次征伐中,劍南的雙親與祝融的生母相繼亡命。而這三人恰又是給予劍南關心最多的人。幾個至親接連亡故,劍南從此性情大變,沉默寡言,無論什麼事情都憋在心裏,終日陰沉著臉,不苟言笑。

這一聲帶著絕望的---“哥”,祝融已有很多年沒有聽劍南叫過,但如今再次傳入耳中卻對祝融沒有多大觸動,因為他當下隻會關心一個人,便是他的父親---遂人。

“劍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聖火坡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父親呢?在哪?快告訴我!!”祝融將劍南從地上一把拉起,全然不顧他的傷勢,左右來回搖著他的肩膀,迫切地問道。

祝融沒有什麼地方可讓人恭維,但就做兒子敬孝道,尊愛父親這點他做得確實沒話說。

受了傷的劍南哪經得起祝融這般晃蕩,劇烈的晃動讓他陡然咳嗽起來,許是胸口難受得厲害,他嘴中一甜,嗆出了幾口鮮血,過了會兒,方才緩過氣來,緩緩說道:“是雙睛,你們一走,那隻眼睛長著兩個瞳仁的。。。巨鳥就來了,見人就殺,像瘋了一樣。那蠻獸實在厲害,無論我們怎麼抵抗,唉。。。聖火坡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突然被巨鳥的翅膀一下扇昏過去,等我醒來,全族的人都完了,連老族長。。。也被人抓走了。”在劍南說話的時候,伍量留心觀察了一下,覺得他不像是在撒謊。

“雙睛?”白幹聽到劍南說到“雙睛”忙從後麵蹦跳出來激動地問道:“也就是我說的重明,對嗎?”,劍南哭喪著臉點了點頭,白幹立馬悶哼一聲,白了祝融一眼道:“我就說蠻獸重明十分可怕,可有些人就是不聽,這下可好。。。”白幹不依不撓,故意停頓一下打算繼續說下去。這時,伍量慌忙把它拉拽到身後,向它使了個閉嘴的眼色。

白幹說的“有些人”,伍量自然知曉指得是祝融,但現時確實不是怪罪他的時候,從他扭曲的表情看得出來他也很自責。並且此時,從祝融怒望白幹的雙眸中,伍量看到了一種可怕至極的目光,有如凶獸一般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怵。

那種目光是對親人安危擔憂時一種極端的情感表露,如果一旦爆發出來,後果將很難預料。誰會不理解祝融這時的心情呢,伍量稍微定了定神,穩住雙方的情緒,忙把話轉到正題上來:“大家先不要埋怨,說了半天,老族長在哪?我們如何救他?”

伍量的話一下提醒了祝融,他將目光急從白幹身上收回,轉過頭來再次向劍南問道:“我父親呢?是誰帶走了他?到哪去了?”

“是。。。是一個叫洋河的人,帶到。。。神農宮去。。。了。”

“洋河是誰?帶我父親到神農宮去幹什麼?”聽到“洋河”這個陌生的名字,莫名的祝融急得全身通紅,越發心急如焚。

“不知道,那時我暈過去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哥,你快去神農宮。。。救族長吧,不能再耽擱了,族長抵抗雙睛巨鳥的時候受了傷,靈神已。。。經很虛弱了。”

遂人的靈力在消退,這一點幾人從獸靈炎狼的身上早已清楚,但事情已發生大半天有餘,眼下要從聖火坡去神農宮即使急行也需要一天半的時間,除非。。。依靠逐日。

想到逐日,祝融已經用一種求救的眼光望向伍量。全族遭到覆滅,父親被人擄走,如此悲慘的事實擺在祝融麵前,即使平時自以為是的他再如何顧及顏麵,此刻也不得不放下架子將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伍量和逐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