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在他的唇上輕啄了一下:“看緣分,看天意。”
雲霆壞壞一笑:“朕是天子,朕的意思就是天意!”
暮雪:“……”
長春宮裏,如意端著藥碗,苦口婆心的勸著。
“娘娘,求您振作一點,把藥喝了吧。您不吃不喝,是想把奴婢急死嗎?”如意說著,淚如雨下。
德妃沉默著,一言不發。她的眼睛半睜著,像是醒著,也像是睡著。目光空洞的望著帳定,了無生氣。
如意:“您這樣苦著自己,萬一真有個三長兩短,不是令親者痛,仇者快嗎?”
德妃嘴角的笑容泛滿了苦澀:“我……沒有親者了……”
“那鄭修儀呢?淑妃呢,姚昭儀呢?難道您就這樣任由她們逍遙自在,把皇上搶走?您不能倒啊,您倒了她們隻會更加猖狂!”
如意跪在了地上:“娘娘,奴婢求您看在奴婢伺候了您十年的份上,把這碗藥喝了吧。如果您不喝,那奴婢隻能一直長跪不起了。”
德妃無奈的閉起了眼睛,一滴淚自眼角滑落:“罷了,本宮喝。”
如意喜極,趕忙從地上起來,扶著德妃靠在床頭,然後一勺一勺的喂她喝藥。
太監小英子自外麵走了進來,衝著德妃行了一禮,隨後道:“娘娘,蒹葭宮那邊有新的消息傳過來!”
德妃擺了擺手,如意把藥碗撤下。
“什麼消息?”
小英子道:“鄭修儀馴養的那隻狸貓昨夜裏死了,而且死裝和……小皇子當時很像,都是四肢抽搐,而且……口吐白沫!”
德妃隻覺得自己腦海裏嗡的一聲,而後她就什麼也聽不見了,隻是不停的想著‘和小皇子死狀一樣,和小皇子死狀一樣!’
“娘娘,娘娘!”如意在一旁喚醒德妃。
德妃猛然回神:“查清楚了嗎?到底怎麼回事?”
小英子道:“咱們在蒹葭宮的眼線發現了這個,是在鄭修儀床底的暗格裏找到的。”說著,小英子拿出一個香囊,遞給了德妃。
“這……這是什麼?”德妃顫抖的打開,香囊裏麵是一些黑褐色的粉末。
小英子道:“奴才派人去找禦醫查看過了,禦醫說這叫月寒粉,是劇毒!那貓正是誤食了月寒粉,所以才死的。”
“月寒粉?!這麼說我的皇兒也是中了這種毒?”德妃的雙手緊握著,強忍著內心想要把這個香囊撕碎的衝動!
“鄭修儀!我定要你血債血償!”
德妃尖銳的詛咒聲響徹屋宇,冥冥中,似乎驚擾了天神。轟隆隆雷聲作響,大雨再一次落下,來的每一次都要淒厲,決絕——
蒹葭宮裏,鄭修儀對著銅鏡檢查自己下巴上的傷疤,眉頭不由得皺緊。
轟隆——
雷聲劃過,驚得她一晃神。
“如萍,去把窗子關緊,另外再多點幾盞燈。”
“喏!”
殿內重新被燭火照亮,巨大的雨聲被關在了窗外。鄭修儀的心神安定了一些。
如萍走到她身旁,取出玉盒裏的藥膏輕輕的替她塗抹在下巴上。
“娘娘別擔心,禦醫說了,您這疤痕再過月餘,就能退幹淨了,絕對不會留印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