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醒來時,自己正置身於一輛馬車,體內燥熱已散去,衣裳不整,下體有微微刺痛,而身側斜臥著一個陌生男子,體格健壯,敞開的衣襟下是一身麥芽色肌膚,紋理分明。她立馬明白,剛才馬車裏進行了一場令人臉紅心跳的曖昧運動。順著他的脖頸再往上瞧,剛毅的輪廓,雖不及梁鴻越俊美,卻有著北方男子的粗獷。對上他一雙冷眸,她一驚,頸間涼意傳來,冰冷的匕首緊抵,而他的聲音更冷:“說,你是誰?”
“我隻是個小宮女,不要殺我!”為什麼會在這?他又是誰?
求生欲望讓紫月撒了個謊,她被劫挾了,可他為什麼要抓她?
驚慌的撫上臉,難道是因為這張麵皮?
“你不是她,說,雲娘在哪?”加重了手間的力度,紫月頸間微痛,一條細細的刀口正冒著血絲。
“我不知道,是皇上讓我帶著這麵皮的,那個女人在哪你應該去問皇上!”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這個人剛要了她的身子,不知道會不會憐香惜玉饒她一命?
他抬手拿著那張已被撕下的麵皮:“這是雲娘的麵皮,她肯定死了。”
麵上平淡無奇,看不到心痛和擔憂。隻是這樣的波瀾不驚,卻似乎隱匿著更甚的狂暴。
驀然,馬車的窗簾被掀開,一騎著高頭大馬的人躬腰探頭,滿臉怒容:“慕容擎天,聽說昨晚兩股勢力夜闖皇宮,另一幫刺客是衝著水牢中的犯人而去,告訴我,是不是葉無缺的人?”
慕容擎天抬眸一笑:“是,我和他約定好的。”
“為什麼瞞著我?這麼說,昕絡也來了大梁?你知道昨晚水牢起火了嗎?牢中所有刺客官兵無一人生還!”
“那關我何事?”慕容擎天一臉桀驁,也不管完顏烈氣得想殺人,拿開手裏的刀,抹著腥紅的血跡,似在欣賞自己的傑作,漫不經心道:“完顏兄,這個女人是大梁的奸細,你看怎麼處置?”
“哼,慕容兄,你讓我費盡心思幫你救出的女人居然是個冒牌貨?現在連昕絡也不知是否還在皇宮,你真是太過份了!這個女人是你的戰利品,你愛怎樣就怎樣,我可不管!”他再氣也不敢傷他,畢竟昕絡體內的蠱與他的命牽連在一起。
“完顏兄,如果葉昕絡死了,你會不會殺了我?”似玩笑,但他真感覺到葉昕絡已香消玉殞,因為他體內的蠱昨晚燥動不安,隻是葉昕絡死隻會讓他元氣受損,卻不至於喪命。
“你說昕絡死了?”完顏烈震驚。如果真這樣,他說不定真會殺了慕容擎天。
“我是說如果。”其實做為亡國皇帝,他本還想著至少還有雲娘。可如今雲娘也去了,這個世上似乎沒什麼可牽掛的。就這樣活著還有意義嗎?所以他才會說出這些,至少完顏烈遲早會知道葉昕絡的死迅。
“慕容兄,我覺得我們這次合作是我今生所做的最愚蠢的一件事!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就此拜別,哼!”一隊人棄了馬車,快速朝金國領土奔去,完顏烈急需回宮中確定,昕絡還在不在宮中?而慕容擎天,他不想再與他為伍,但也不敢殺他,因為總不相信昕絡會真得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