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熙聽見這男人冷漠的聲音,感覺煞是刺耳。
眼下,這突然的情況,竟讓她有一點不知所措,她籌謀多年,違背師父,都是為了這個男人。
怎料,他們這麼快就見麵了?她還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右兒,快帶弟婿上座。”
“妻兄這是在忙什麼?”容城夙被蒼玄左拉著走到台子上,毫不推讓的坐在了原本蒼玄左的位置上,主客關係幾乎瞬間顛倒。
蒼玄左則沒有任何不悅,隻是帶著妹妹坐在了次座上。
“有二人來投誠,我正在看他們的身手。”
“妻兄真是有雅興。”
容城夙眯眼打量著姐弟倆,尤其是在姐姐身上來回數次,這女人雖然不抬頭,但看身姿,容貌定然不俗,怎麼會來參軍?若不是有苦衷,那就是有詐。
蒼玄左不是聽不出容城夙的諷刺,他就說他太閑了麼,連兩個投誠的小卒都接待。嗬嗬,蒼玄左在心中冷笑,容城夙,若不是看他巽其王爺的位置,妹妹又愛他至深,他早就殺了這狂妄的男人。
“抬起頭來。”容城夙又來了,王妃氣結,卻不敢言語。
茗熙心想,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於是應聲抬起了頭,對上了容城夙的眸。
光影流連的大眼,直直看進容城夙的眸子,容城夙有點意外,這女子目光異常堅毅,且無一絲懼意,可這雙澄澈的眸子,真的是生於這亂世嗎?
再看整張臉,五官精致,膚如凝脂,唇瓣微幹卻櫻紅,一個幹淨清透的美人。
他在打量茗熙,茗熙也在打量他,五官俊朗,眸若明星,如此好看的一個男人,卻掛著滿臉邪氣,眼神是邪魅的,笑容是邪魅的,這邪魅讓他十分耀眼。一身紅袍錦緞帶黑色蘭花刺繡,那麼清秀的東西竟被他穿的異常妖邪。
她不記得這男人當年的樣子,隻是記得他的手和他的稚嫩的聲音,那時候,她兩歲,他四歲,她哭,他摸著她的頭安慰,他說:
“你是我未來的媳婦,你懂什麼是媳婦嗎?”
回憶斷線,隻見眼前的男人邪魅的張口:
“妻兄,這是美人一個,怎能送上戰場呢,應送入妻兄後宮才是。”
而如今,那童音,竟變的如此囂張輕佻,饒是歲月最無情,硬把輕鈴變魔音。
不經意的,茗熙臉上露出一絲反感,嘴角勾起一彎不屑,稍縱即逝。
可這一瞬沒有逃過容城夙的眼睛,他訝異,好一個女人,他這輩子還沒見過女人在他麵前露出那種表情,雖然她很好的掩飾了,但是她對他沒有好感,這點他是可以確認的。
嗬嗬,某人吊起他的胃口。
蒼玄左爽朗的笑了:“弟婿說笑了,蒼黃一族世代一夫一妻,我已有妻,怎能逾矩。”
蒼玄右咬牙切齒:心裏暗罵,容城夙你自己枉顧夫妻情分在這兒調戲別人就算了,還想帶壞我哥?
“弟婿,我看這女人大抵是沒什麼本事,我早早差人趕走便是了。”蒼玄左見妹妹不開心,即刻準備趕人。
茗熙聞言,向前一步:“請試過再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