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世界清靜了……
容城夙發泄完了,蒼玄右也再度不省人事。他斜眼望著床邊睡得正酣的女人,眸中多了一絲探究,這女人著實少見,是清心寡欲還是心機深沉?
旁觀他行事的人不少,那麼淡定的卻隻有她一個,遑論男女。若說這女人沒問題,鬼都不信。
茗熙並不是真的睡著了,而是自己回想了一遍整個過程的每個細節,幾乎沒有任何痕跡顯示他們此戰有什麼特殊依仗,而惠王駕臨也是突發事件,開戰在即,她又被王妃扣在身邊,時間緊迫,希望鷹塵能有所斬獲。
突然,她瞄到帳篷的一個柱子頂端吊著一個小布袋,若沒記錯,當初關押她和鷹塵的倉庫一角,也有類似的小布袋,若是出現在尋常民宅,她定然會覺得那是放砒霜毒老鼠用的,可這是蒼皇一族的軍帳,他們人人都是禦獸高手,怎會被鼠害所擾?!
與此同時,鷹塵跟在黃袍老者身邊,也有了發現,這黃袍老者的帳篷內,散發著刺鼻的味道,仿佛有硫磺味、有藥味也有花草香,鷹塵遲遲不能入睡,隻覺興奮,他自己思考所有可能,最後將目光鎖定在這味道上。
待聽到黃袍老者的鼾聲,鷹塵躡手躡腳的起身,為了保險,他向老者口鼻處,撒了茗熙給的迷魂藥粉,隨後偷偷摸出帳篷。
這出了帳篷不打緊,他剛露出頭,便有一個黑影撲了過來,鷹塵一個錯身,單手順勢掠上黑影的肋間,指尖用力,便將那獸的肋骨卸下三根。
但聞一聲嘶吼,一頭黑豹掉落在帳篷根下,痛苦的在地上打滾。
鷹塵正欲轉身,身後的黑影卻一個咕嚕爬起來,再度撲了上來,鷹塵未能躲開,被黑豹生生撲在了地上。
黑豹一口咬向鷹塵的咽喉,鷹塵急急掐住黑豹的頸骨,一個錯勁兒,黑豹頭一歪,倒了下去。
鷹塵納悶,怎麼還能動?難道自己失手了?他伸手摸了摸黑豹的肋間,發現三根骨頭鬆趴趴的藏在皮下,這分明就是卸掉了,想必黑豹也異常的疼痛,按常理不該二次進攻他的。
突然,黑豹的爪子又狠狠的抓了一下鷹塵的手,鷹塵伶俐的躲開,望向豹首,這豹子竟然還惡狠狠的盯著他。
這就怪了,百獸是沒有性格的,戰鬥隻憑本能,趨利避害,這豹子已經受了重傷,明顯不是他的對手,為何還要拚死一搏?若這獸軍有這種鬥誌,何愁不勝?鷹塵霎時覺得,自己已經找到關鍵所在了。
鷹塵又摸上帳篷,觀察了四周的情況,他驚奇的發現大多猛獸都是散養,它們和士兵互不幹擾,自己玩自己的。
這就怪了,百獸就算能識人,也定是隻認識自己的主人,這軍團百人都不受侵擾,為何獨獨自己被黑豹襲擊了?難不成這獸還能看透人心?
嗚——
軍營深處突然響起號角聲,鷹塵一個翻身,落到地麵,摸回了黃袍老者的帳篷,臥地假睡。突然間一隻幹枯的手扼上了他的咽喉:“老夫就是聞著藥粉長大的,憑你這點東西,就想迷暈了我?說!你們姐弟混進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