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起的大風,像是發飆了一般,拚命地刮著,吹得屋後那些樹葉呼呼作響,如同鬼哭狼嚎,寒初藍嚴重懷疑這是在刮台風!屋頂上的茅草已經被吹飛了不少,到處露出空洞來,雨點順著那些空洞不停地往地麵上滴落下來。
“藍兒。”
夜千澤的聲音冷不防在寒初藍的耳邊響起,寒初藍睜開眼睛,就看到自家相公那張妖孽臉湊到自己的麵前,近距離看,這廝更加的俊美,因為俊美得過份便顯得陰柔,雖有兩道劍眉略略地中和了他的陰柔,卻無法徹底去掉,所以他怎麼看都還是一個妖孽。寒初藍要不是性子淡冷,向來鎮定,估計都會被眼前這廝迷倒,分不清東南西北。
“藍兒,地上很快就會積水。”夜千澤很好心地提醒著自家小媳婦。
坐起來,寒初藍探頭出來,仰望著屋頂上的茅草,寒初藍的臉很黑,垂下眼眸,她冷冷地盯著夜千澤,問著:“誰搭的屋子,鋪的茅草?”
“我。”
夜千澤很老實地回答著,示意寒初藍從桌底下出來。
寒初藍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沒用的家夥!她抿緊唇不說話,默默地從桌底下出來。
屋外,大雨傾盆,屋外,同樣大雨傾盆。
“澤兒,澤兒。”
住在旁邊那間屋裏的李氏,拿了一個木盆頂在頭頂上,冒著大風大雨跑過來。
“澤兒,風大雨大,咱們的家呆不下去了,快,我們到隔壁張四家去。”隔壁的張四是老實人,張四是張家村數百名男人之中,唯一一個不會貪戀李氏的美色的人。兩家距離不算遠,不用兩分鍾就到了。因為夜家母子不擅務農,田裏經常沒有什麼收成,張四還經常接濟一下夜家,否則夜家母子倆也活不到現在。
夜千澤看一眼寒初藍,這一次拿出了一家之主的氣魄,當機立斷,對小媳婦說道:“藍兒,我們到隔壁張四家去避避。”說著,他一把杠起桌子,頂在頭頂上,示意寒初藍鑽到桌底下,不用被雨淋濕頭。
寒初藍也不推遲,現在自己的家是無法躲過這場突然而來的風雨,為了不被草埋了,她必須隨夜家母子倆逃難到隔壁去。
悲催!
寒初藍一想到電視裏放演的那些人穿越時空,不是嫁給王爺就是嫁給皇帝,有著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她就在心裏默默地罵著編劇,沒有穿越過,別亂拍電視!
一家三口匆匆地離開了家門,冒著狂風暴雨往隔壁張四的家跑去。
張四家在這個時候也亮起了燈,估計是屋裏也灌進了風吧,燈火昏暗而搖曳。
一家三口才跑上張四家的屋簷下,張四家的門便被拉開了,張四正拿著一把看上去很舊,不過還能用用的油傘打算出門,看到夜家一家三口,張四連忙對李氏說道:“夜家嫂子,我正想去叫你們母子過來避避的。快,快,進來。”
張四一邊說著一邊錯開了身子,讓夜家一家三口進門。
四嫂也披衣起來了,不過一張黃瓜臉陰陰黑黑的。
張四的家是泥牆瓦房,還是新建不久的,很牢固。
寒初藍打量過張四家後,一顆心略略地鬆了,至少在張四家不用擔心被大風刮走,也不用被雨淋一夜。她又細細地打量起張四夫妻,張四看上去三十幾歲左右,身材結實,長期的風吹日曬造成他的皮膚很黑。長相一般,看上去是個老實頭。四嫂還要年輕一些,估計不到三十歲,身子骨看上去也很壯實,人也高大,就是有一雙三角眼,此刻那雙三角眼裏流露出濃濃的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