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得像一個假小子。
短頭發,小眼睛,表情青澀。即使笑的時候,我也覺得她隱約像一個男生。
我咽了一口唾沫,對她擠出來一個禮貌的微笑。像一個被宣判了死刑的人,呆坐在了她的身邊。
牛歡。怕我記不清她的名字,她對我強調了一遍。
我從喉嚨裏麵鼓動了一口氣,喉管氣流發出了一個介乎咳嗽和卡痰的聲音。
嗯了一聲。
一個人的名字多多少少和這個人的外形氣質都很有關聯。我想。眼前這個牛歡就和她略帶喜感的長相有點貼切。這個學期基本就和這個牛歡共用一個桌凳了,還是得搞好點關係,人常說遠親不如近鄰嘛。
我對牛歡又擠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
我們身邊一對對同桌步入教室,仿佛一對對對新人臉上帶著屬於自己的真情流露。
有的仿佛金榜題名和身邊的美女同桌,一副進入洞房花燭的燦爛表情。有的則是苦大仇深仿佛參禪三十年而今早已大徹大悟,搖頭晃腦看著身邊的嬌羞的女弟子口中不停喃喃。還有的由於男女比例的失調被班主任穿插位置進行了調換。重靜身邊的同桌就還是那個叫做趙嬋的女生。兩個人不知道是幸運還是班主任的眷顧依然是同桌就坐在第二排,剛好坐在我的後麵。我看到重靜坐在我後麵原本有點發涼的心情變得複雜起來。
她坐在我的後麵不就變成了她能看到我的一舉一動,而我隻能用眼角餘光偷瞄她了。這樣和剛開學她活動在我眼下完全顛倒了過來。我今後必須小心自己的一舉一動不然可能又要在她麵前出醜了。從那天起我有點逃避自己內心的感覺,每次回到座位我都是很快的從她的課桌前一閃而過。她離我如此的近,我卻始終沒有和她有過多的接觸。直到又過了幾天,在一節數學課的時候,老師正在黑板上書寫公式。我身後的重靜和趙嬋發出了一陣很大的動靜好像收到了什麼驚嚇之類的感覺。
我下意識的轉過身看了她們倆一眼。
重靜兩隻手拽著趙嬋的衣服,往課桌的一邊縮去。趙嬋則是臉上帶著假裝著一副沒什麼好怕的表情,整個人也誇張的往桌子的另外一邊縮去。
啊。
重靜彎腰縮在課桌的一角,目不轉睛的盯著地上的一個東西,輕叫了一聲。
老師正在專心的背對教室在黑板上書寫公式,顯然沒有被這一聲輕聲尖叫所吸引,繼續她滔滔不絕的講解。
重靜向課桌的一邊又靠攏了一些。
我聽到她咦了一聲。
可愛的臉蛋上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嗬嗬嗬的對著地上的東西,眼神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