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坐在船上,船身蕩悠悠的輕晃,那抹身影早已消失的毫無蹤跡。龍凜寒,與他究竟是怎樣的關係?煩悶的將頭埋在腿上,究竟誰說的才是事實?
“娘娘,娘娘……”對岸傳來玉兒的叫聲,想起自己在這裏呆的時間太久,她早該急了。
收起滿腹雜思,撐起船篙,慢慢往岸邊劃去。望著粼波蕩漾的湖麵,一時又神遊起來,腦海裏滿滿的全是龍凜寒邪魅的笑。那一聲聲如蠱惑般的‘賊丫頭’,想的心發酸。
“小心!”
“娘娘!”
兩下驚呼,自己還未明白怎麼回事,隻見身子一歪,差點就掉入湖中。一道黑色的影子快速的閃出,還以為是龍凜寒又回過頭,當穩住了腳,細看下,一張陌生的臉。
“你是誰?”望進那雙滿是關懷的眼瞳,忍不住問道,“你,認識我嗎?”
男子怔愣幾分,隨即斂眼輕笑,“屬下卓烈,負責皇宮裏的安全。娘娘,將篙給我吧。”
由他接過手中的篙,默然不語。
這個男子……應該也是曾經認識的吧,從那一閃而逝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必定對‘自己’有情。
“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盯著金色的衣邊問道。
“娘娘何必問我,若是真的重要,不管發生什麼事,在心裏你都會記得。”並未回頭,他卻能知道我想問什麼。
船篙點著湖麵,滿是動人波紋,卓烈的身上散發著一種滄然的味道,淡而雅,遠而真。不再繼續問他,不明白為什麼每個人都要瞞著自己,真的很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丁彤。‘賊丫頭’?我是他的賊丫頭嗎?
“皇上……與王爺的關係如何?”在船快靠岸時問道。
卓烈回過頭,默然的臉上浮上笑,“娘娘,你相信誰?”
他的一句話將自己問住,本來以為自己是信龍斯傲的,可現在心裏很亂,隻因龍凜寒莫名其妙的出現,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瘋話。
“娘娘,你沒事吧?”船一靠岸,玉兒忙上前扶住我。
“沒事。”再次看向卓烈,眉頭蹙的愈緊,隨後抬步便走。
玉兒有絲緊張的跟在身後,忍了許久,問道,“娘娘,我們不去禦書房了嗎?”
“林大人今日在宮裏嗎?”
“厄,應該在。”玉兒有些不明白,“娘娘,你?”
“他不是我義父嗎,本宮想去見見。”滿山滿海的疑惑,若是再找不出答案,自己會被窒息而死。
“娘娘,這……”玉兒猶豫,更似膽怯。
冷眼看著她的反應,怒斥道,“本宮讓你帶路,聽不懂嗎?”
“是!”玉兒的肩膀一瑟,趕緊垂首帶路。
走了幾步,突然趕後身後少了一人,回頭看去,侍衛的背影消失在宮牆轉角。不用問就知道,一定是去稟報龍斯傲,是關心我還是監視我?
“娘娘,到了。”玉兒說道。
抬眼看去,是翰林院。看著門口森嚴的把守,想起明日便是禦試,定是不敢再出差錯。展轉幾步,終於還是走了上去。
“林大人是否在翰林院?”
“林大人正在忙碌,還請娘娘見諒,容卑職前去稟報。”守衛說著便快速前去通報,過了半刻,一個年約四十五六的儒雅男子走了出來。
分明瞧見那眼中滑過驚訝,卻快的來不及捕捉便消逝,清理官帽,躬身就要行禮。
“不必了!”扶住他,細細端詳這張臉,陌生!展著淡笑,說道,“你是我義父?”
似有為難之色,頃刻方才說道,“娘娘是臣不久前收下的義女,然蒙皇上寵愛,納為彤妃,娘娘權當不記得從前,一心陪伴皇上吧。”
總覺得他話中有話,頓了頓,問道,“我真的叫丁彤?”
“娘娘,如此問就是不相信皇上,話自誰人口中出,娘娘當問那放話之人。臣與娘娘雖然名義上的父女關係,但總歸身份有別,還是不易久敘。”
“我想問一句實話就那麼難嗎?”望著他,嘴角逸出諷笑。義父?真是義父嗎?
“娘娘,你何不放心的信任皇上。”許是見我如此落寞的表情心有不忍,林雨堂歎息道,“娘娘已身隨皇上,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縱然沒有過往記憶,可又如何?生活仍舊繼續,之前的空白會被新的記憶所填補,隻須隨著自己的心,感受每一個人,你會發現想要知道的。”
靜默的聽著,最後回道,“多謝義父!”
回身欲走,卻見龍斯傲站在自己身後,一汪柔情深潭盛滿神傷。大概聽到了方才的對話,傷了他嗎?愧疚的垂首,不敢再看那雙眼睛。
慢慢走來,他的聲音極輕,卻字字清晰,“你不相信朕?”
“我……”張了張口,卻不知說什麼,說信任嗎?自己的行為一直在對他表示置疑,說不信任?那麼做自己未免太過殘忍。
“彤兒,相信朕,朕隻想讓你開心,隻想給你最好的,朕絕對不會害你。”溫柔的話蕩進心裏,說我不在乎嗎?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