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做次妒婦(1 / 2)

“娘娘,這是皇上啊。”采香看舞年眼神迷茫,在一旁低低地提醒。

舞年又看了看坐在床邊的人,急忙將手抽出來,很緊張很害怕的模樣,“皇上……皇上……”她喃喃自語,而後忽然抓緊被子抱住,把頭扭到床裏,“你們是誰,我是不是死了,你們快走開,走開……”

“舞年,舞年?”公儀霄拍她的背,舞年便更加抗拒,緊緊縮在牆角,“你走開,別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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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給的說法是,舞年定是受了刺激,失憶也許隻是個表麵現象,最怕的是腦袋出毛病,也就是傻了。公儀霄是不信的,舞年在裏頭睡著,他便在外頭狠狠地發脾氣,“醫,給朕醫,醫不好以死謝罪!”

舞年躺在床上裝睡,看,公儀霄就是這麼個性子,脾氣臭起來就會拿性命威脅人家。她沒傻,也沒失憶,隻是用這個方法回避公儀霄的疑問罷了,她沒辦法解釋自己怎麼了,自己為什麼不願意讓公儀霄碰自己,所以裝成傻子好了,也許人家可憐她是個傻子,她也就清淨了。

裝傻子比舞年想象的要容易些,起碼比正正經經地麵對公儀霄容易,有時候裝啊裝的,裝得自己進入了狀態都有些抽不出來。太醫每日過來診治,實在實在診不出來舞年是得了什麼毛病,可也不敢告訴公儀霄,娘娘這樣約莫是在裝病。反正對太醫來說,舞年受刺激有個很好的解釋,荊遠安死了,她爹死了。

宮裏便又出了這麼樁軼聞,寵極一時的荊妃生生被皇上寵成傻子了,妃嬪們湊在一起偷樂了許久。舞年自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整日將自己一個人關在霽月閣裏發呆,也不肯見公儀霄。時間長了,公儀霄沒有耐心了,隻覺得舞年好像特別的害怕他,心情很差,也不想再去那邊尋不痛快。

與北夷的仗公開打了幾個月,現在那邊日漸天冷,越來越不適合打仗,縱使三王爺很有些手段,此戰亦連連失利。荊遠安的死所帶來的,是原來的造反派舊部分崩離析,有想自立為頭目的,有火速歸攏公儀謹的,也有那麼少數幾個,靠攏了公儀霄,將過去和自己關係不和的造反派大臣出賣掉。

公儀霄越忙,舞年便越是清閑。可就這樣傻下去,終究不是個辦法。

在燕子樓那雙姐妹的幫助下,舞年順利地和衛君梓私會上了,目的是很純潔的,隻是為了確定施苒苒的安全,以及在什麼情況下把施苒苒還給公儀霄比較合適。其次便是一個老生常談的問題,舞年又不想在宮裏呆了,這地方連死都由不得她,而她已經失去了留下的理由和立場,現在是真的非走不可。

她或許也有不少逃跑的辦法,也不是怕公儀霄把自己抓回去,隻是在這之前,她想最後幫公儀霄做一件事情,為他正兒八經地做一次妒婦。

自從那畫舫刺殺之後,衛君梓對有人要殺自己耿耿於懷,於是調動了所有的力量去查,究竟是誰要殺自己。所得到的結果,算不上多麼意外,這事情跟他那個一直將自己當做眼中釘肉中刺的兄長是有那麼點關係,但人是從西涼派來的,謀劃確是在楚滄的地界上做的。

憑借和西涼的關係,衛君梓終於查到,這事情約莫和公儀謹有很大的關係。是,公儀謹開始聯絡外敵了,和衛君梓的兄長聯合起來,幹掉公儀霄和衛君梓,一個坐擁楚滄的天下,一個成為西涼唯一的世子候選人,這絕對是個雙贏的買賣。

公儀霄不見得猜不到那事情跟公儀謹有關,但他為什麼仍舊縱容公儀謹好好活著,按兵愣是不動,其原因便不得而知了。

過去,公儀謹雖千方百計想讓公儀霄斷胳膊少腿,或者得點見不得人的慢性病,卻沒有要直接弄死他的意思,是因為如果公儀霄死了,皇位不見得就輪得到他來坐。上麵還有他們的三哥,下麵還有個當年也頗受先皇寵愛,此刻不肯露麵的公儀劍,四個兄弟裏麵,他是呼聲最低的。所以他隻想讓公儀霄變成廢人,由公儀霄在前頭頂著,然後他再想辦法去把持公儀霄的朝政。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殊嬪有孕,那是公儀霄的後代。如果公儀霄死了,殊嬪肚子裏的孩子,就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假如殊嬪生出來的是個女兒,在等待她生子的這段時間裏,皇位虛懸,便是個緩衝的時間,更何況,殊嬪一定會生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