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絕望的人緊緊抱在一起,誰都沒有說話。
黑暗裏,隻有彼此粗重的呼吸聲交融。
是急切、粗魯的,權震東胡亂撕扯著彼此單薄的衣物,迫不及待的吻著她,兩隻手繞到背後死死抱著她,往自己身上貼,兩具冰涼的身體相觸,竟然滾燙的讓人顫栗,陌生的情潮,宋歆瑜怕的想躲,他卻步步緊逼,低頭咬在她的胸口。
疼了,麻了,身體顫栗的更厲害,喉嚨裏溢出難耐的低吟,混合著權震東粗喘的低吼,蒸釀出動人的樂章,溫度極速攀升。
絕望的情緒異樣的增強了快感,當終於進入的時候,兩人幾乎同時發出了聲音,在黑夜裏滋生,混成更深更濃的情、欲。像是一場狂風驟雨,一切都是激烈的,撕咬,指甲深深刺進皮膚,低吼…..
風暴驟歇,兩個絕望的人還是緊緊抱在一起,汗水交融,喘息聲也交融,像是水底兩根藤蔓彼此纏繞,難以分舍。亢奮的身體不甘趨於平靜,全身的細胞叫囂著想要更多,還是想要,欲念終於戰勝理智。
間雜著絕望的性、愛激烈而美妙的不可思議,兩人像是彼此攀附的藤蔓,緊緊的糾纏,糾纏,還是糾纏,分不開,分不開,還是分不開。
抵死的纏綿。
直到天邊透著晨曦,清淺的陽光灑進來,兩具交纏的身軀終於趨於平靜,平躺著,呼呼的喘氣,還是沒有人說話。絕口不提的那些事,他們都不知道那根本不能碰。
陽光越來越燦爛,一寸寸爬到床上,帶著炙熱的溫度。
“權震東,我們離婚吧。”
終於,就像權震東無數次想象的,也是最懼怕的一樣,宋歆瑜終於還是說出了這句話。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她一定會這麼做,他那麼痛,那麼難受,卻說不出話。
以前的那麼多次,他都可以理直氣壯的拒絕,說他愛她,說他不要離婚。隻有這一次,他那麼絕望,絕望的連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
可真的不願意,不甘心,不舍得。
“我們…過不下去了。”
是啊,愛情的世界那麼狹窄,背負著第三個人沉重的愛,他們要怎麼過下去。權震東要忍受許夢如奪命般的電話,宋歆瑜呢,她必須忍受自己的丈夫被另一個女人不停的騷擾,而那個女人還是個沒有道理可講的瘋子。
一個瘋子,即使殺了人也不用坐牢的精神病患者,他們的婚姻裏最強的擋路者。
多麼殘忍,又絕望的愛情,簡直就是無路可逃。
“宋歆瑜,我愛你。”
權震東固執的說著,即使揉進了滿室絢爛的陽光,眸子裏依舊是一片幽深暗沉,今生今世,唯一能照亮他的陽光就要離開了,他還有什麼可期盼的。
“嗯,”宋歆瑜低應,伸手擋了擋刺眼的陽光。
“就這樣吧,權震東,我們以後都不要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