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李良已經去了執行“神秘任務”,大少爺是個不喜歡管雜務的人,所以趙高和張清已經成為了隊伍的臨時指揮,令張清感到有點意外的是,趙高竟然擁有相當高明的指揮才華,軍隊行進的調度方麵,甚至還遠在李良之上,於是經過昨天一天的觀察,到了今天,張清已經將隊伍指揮權完全交托給趙高了。
基本上,這是平淡無奇的一天,連平常愛抱怨的兆匡胤都沉寂了下來,但這樣反常的平靜,更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醞釀期。
隊伍進入到華大山脈的中西部地區時,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士兵們在這三天四夜裏,平均每二十四小時隻能獲得四個小時的休息時間,連續趕著這樣崎嶇難行的山路,每個人的臉上都掛滿了疲憊,但趙高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命令隊伍繼續趕路,還毫不心軟的下令監督隊狠狠的抽打了幾個小聲嘀咕抱怨的士兵,直到快接近淩晨的時段,隊伍完全進入到星雲西部地帶的一個密林時,趙高才允許全軍休整。
看著整個營地忙碌的運作開了,淩揚倫揉著惺忪的睡眼,懶洋洋的走下了車,他看了柳顏所在的車輛一眼,它在停靠在自己的後麵,車裏沒有任何光芒,但淩揚卻能感覺到裏麵正有一對怨懟的眼楮正注視著自己,他內心頓時莫名揪動了一下。
淩揚趕緊轉開了頭,伸著懶腰,往營地中走去,士兵們好奇的偷看了幾眼這位慵懶的二少爺,但他們很快又趕緊低下頭,上麵嚴厲警告過千萬不要去招惹這位少爺,他的脾氣壞得很,李良張光就是因為得罪了她,馬上就被派去執行“神秘任務”了。
淩揚看著士兵閃爍的目光,無奈的牽了牽嘴角,很沒風範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他打量著四周,這個密林的樹木以白樺和冷杉為主,它們的枝頭上尤掛著厚厚的積雪,可見這一帶最近正處於降雪期。
趙高在密林東麵的一個小山坡上向淩揚揮了揮手,淩揚笑了笑,便往他的方向走了過去。
山坡上,趙高對淩揚的態度絲毫沒有改變,淩揚忽然發覺趙高從剛認識自己的那天開始,他就一直就是這樣待自己了,從不冷淡,但也從不過分熱情。
淩揚很少能看透趙高到底在想著什麼,或許同樣的,趙高也很少能把握到淩揚善變的心思。
就像往常一樣,兩人相視一笑,然後蹲下,各自點燃一根煙,不同的是,過去總是在不朽之顛的東麵,而現在是在華大山脈一個不知名的小山坡。
“睡了一天了吧……這裏是華大山脈西部地區了,傳說是華大最美麗的地方之一啊,你覺得如何呢?”趙高的笑容爽朗依舊,仿佛他根本沒有親眼目睹淩揚前晚的血腥行為。
淩揚深深吸了一口煙,呼出團團白霧,微笑說︰“不如人們想象中那般的詭秘,也沒有吟遊詩人口中的那份深邃,還算不錯吧,反正我也隻是這裏的匆匆過客……”
“揚子,聽你的語氣,你的情緒落寞得很呀。”趙高笑道。
淩揚聳了聳肩,抬頭望向了黑漆漆的天空,這時,一些白色的小點從漆黑的深處中鑽了出來,然後慢慢的灑向了大地。
淩揚半眯起了眼楮,輕聲說︰“嗬,下雪了。”
“這又將是一個寒冷的夜晚……”
“……”
兩人任由雪花飄降在身上,又漫無邊際的聊了一陣,淩揚忽然改變了原先天氣的話題,奇峰突起的說︰“……你什麼時候看透我武技的深淺了?”
趙高神秘的笑了笑,說︰“揚子啊,其實你一進地藏,我就十分關注你了,從那時開始,我就感到你身上若有若無散發著一股磅礴的氣勢,那是武技修到一定的程度才能散發而出的……”
淩揚說︰“謝謝重視。”
趙高說︰“後來我們一起進入華大,從蛇蠍女報仇,到烈火教被全殲,我知道這些都是你一手所為……不過,當時我還是有把握勝你一籌,可自從四川山腹一戰之後,你的修為突飛猛進,我便再也看不清了,想來,你此時想殺我也不是太難……哈哈。”
淩揚淡淡一笑,對於趙高最後那句話,他直接給忽視了,不管將來是否會與地藏門決裂,趙高都不可能成為敵人。他說:“哦,你還挺聰明的,除了你之外,誰還看出我武技的深淺了?”
趙高認真的回答說︰“還有的,我個人覺得,阿托力很可能也看透了。”
“哦?”
“阿托力這個家夥可不簡單啊,除了你之外,我最留意的人就是他了。這個深不可測家夥啊,我就想不通為何那日他會被蛇蠍女部下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