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揚心中頓然升起疑惑,他目光掃過桌麵上的茶葉,心想難道那些茶有毒,孫蒙這個老匹夫要對我們下毒手了,但我試過的毒藥無數,假如真的有毒,早給我品出來了,況且這個老家夥自己也有喝的……
孫蒙一臉凝重,沉聲說:“還有一件很機密的事情要報告大小姐的,請!”
柳顏眉頭輕皺,與淩揚交換了一下眼色,方才踏下馬車。淩揚淡淡的看了一眼孫蒙,暗暗察看身體情況,發現並無不妥,便也跟了下去,看看孫蒙到底在玩弄什麼玄虛,孫蒙提著燈籠,照亮了道路,領著兩人走進了那間廢棄的工場之中,四周蛛網遍布,滿地是一堆堆的玻璃碎渣。
淩揚回頭看去,發現跟隨孫蒙出使地藏的百多從人,全部出了馬車,圍在了工場四周,淩揚當然也看到了這些,眼中也不禁閃過了警惕,她注視著孫蒙,淡淡的說:“孫叔叔,有話不妨直言吧!”
孫蒙沉聲說:“大小姐,你知道嗎?其實這次我出使地藏,還背負著一個神秘且艱巨的任務!”
柳顏回頭看了看淩揚,發覺他神色如常,便問:“不知孫叔叔背負著什麼艱巨任務呢?”
孫蒙微微搖頭,似是感慨不已,說:“門主大人竟然要我找機會刺殺兆赫,讓地藏徹底大亂,好配合刑罰大軍下一步的行動啊!”
柳顏不禁大驚,說:“母親怎麼會有這麼……一個舉動呢?”話到嘴邊,“不智”這兩個字始終不敢說出口。
孫蒙苦澀一笑,說:“大小姐有所不知,門主前段時間患上了不治之症,已被證實了。她想多打下一些疆土,讓刑罰後代生活能過得更好些,地藏給了她這麼一個契機,門主她當然不會錯過了……”
孫蒙後麵說什麼,柳顏已經聽得不清楚了,耳邊不斷回響著“門主前段時間患上了不治之症,已被證實了”這句話,玉容無法抑製的閃過強烈的怒意,沉聲道:“孫蒙,你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呢!母親她一向身體健康,怎麼會突然就愚上絕症呢?”
孫蒙歎了口氣,不無烯噓,說:“‘天有不測之風雲,人有旦夕之禍福’,門主患上這樣絕症,可是千真萬確的事情!”
柳顏怔了一怔,雖然未知事情真假,但一想起千裏外的母親,眼淚已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一直默不作聲的淩揚插言問:“老孫,刑罰門主要你伺機刺殺兆赫,那你為何不照做呢?”
孫蒙再次苦笑,說:“人生在世,誰不怕死!如果真給我刺殺成功,我這條老命休想離開地藏了。”淩揚盯著孫蒙,說:“雖然兆赫武技高絕,但刑罰給你的計劃不可能是要你去送死的吧?”
孫蒙看了看淩揚,說:“當然不是,隻不過死的機會很大罷了。門主給了我‘龍蜒’……”
他看到淩揚臉上閃過不解,而柳顏一臉茫然,便親自解釋說:“龍蜒是刑罰至寶之一,在毒藥方麵的排名,除了‘龍血’,就到它了,它無色無味,服用者在好一段時間內,無法使出半點力氣,這種藥物也是在千年前人魔戰爭後,根據默認所使用過的妖物,開發出來的!”
淩揚心中閃過當日在四川山腹那一站,魔族間諜曾經使用過的那件卷軸,但他更在意“無色無味”四個字,早在孫蒙說出叛逆話語的時侯,淩揚就想暴起將他製服了,但身體中的力量忽然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詭異之極,力量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心中雖然驚慌,但淩揚表麵看來神色如常,因為現在可以做的,也隻有盡量說話來拖延時間了。
孫蒙看見淩揚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便繼續說:“門主給了我龍蜒,要我找機會和兆赫單獨相處,嗬,門主她想的很周到,畢竟現在地藏有求於刑罰,我這個外交官員是肯定有機會與他單獨密談的,那麼我就能泡上一壺好茶,將龍蜒混在其中,等到他無力出手的時侯,將他一舉擊殺,然後地藏中的刑罰臥底,就會在地藏總部裏接應我,讓我換上普通花匠的服飾,混出地藏堡壘,再逃回刑罰!”
淩揚淡淡的說:“計劃不錯啊!孫先生為何不照做呢?”
孫蒙嘲諷一笑,說:“我這樣一副老骨頭,真的運氣夠好,能逃出地藏堡壘,又怎樣去麵對千裏逃亡的日子啊!更何況,日後還要背上乘人之危的不義之名,實在難以從命啊……所以我打一接這個任務,就做好準備向門主請罪,就說老夫沒這膽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