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最後一句落下,秦牧已至周國使團麵前。
“小子,服不服?”
秦牧口稱小子,雙眸卻是直視陳望。
他倒要看看,這個所謂的周國文聖,比起大明第一浪蕩客的唐伯虎如何。
陳望雙目圓瞪,難以置信的盯著秦牧。
‘情報不是說此子荒唐可笑,不通文墨嗎?’
‘難道是故意藏拙?’
‘可誰會藏拙十幾年,隻為今日?’
‘是了,方才秦北拿他當替死鬼,整個大乾朝廷竟然無一人反對,甚至就連他爹也推他去死!’
‘再看他這詩詞之中,雖然放浪形骸、消極避世,但再細一揣摩,又何嚐沒有懷才不遇、抱負難展的無奈呢?’
‘不消說,必定是長期遭受打壓,所以不願展露才華!’
‘大乾果然運數將近,此等文豪都能埋沒掉!’
自以為想通一切的陳望激動道:“服了!”
“隻是不曾請教,這詩叫什麼名字?”
秦牧嘴角微翹,笑道:“《桃花庵歌》。”
“好一首《桃花庵歌》,詞句雖然直白但卻透著一股不慕繁華、淡泊名利之感。”
“好一首傳世佳作!”陳望連連擊掌,看向秦牧的目光猛地熾熱起來,“曾聞九皇子天生浪蕩,如今看來當是抱負難展之下的掩飾罷了。”
“如此人才大乾居然不曾重用,既如此九皇子何不與我同歸大周?”
“我必上稟女帝重用殿下,你我攜手共譜文道繁華!”
話落,全場皆寂。
還未從九皇子‘會寫詩’的震撼中緩過神來,大乾諸人再次陷入新的震驚之中。
秦霸天更是雙手忽然緊握,死死抓住了龍椅扶手。
大乾諸臣更是怒目圓睜,怒不可遏。
我大乾立國三百年,如此佳作文壇之未有。
陳望小兒,卻敢當著我大乾聖上的麵強行挖人?
然而陳望盯著秦牧的眼神裏,卻並無挑釁之意,反有伯歌季舞般的濃情。
若非此地並非天府之都而是大乾王城,秦牧甚至要以為陳望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癖好。
“正所謂寧為雞頭不為鳳尾,”秦牧果斷拒絕道:“我乃大乾九皇子,豈能在貴國稱臣?”
陳望則一愣,在他的猜想中,抱負難展的秦牧麵對自己的邀請,應該是管仲遇到鮑叔牙,毫不猶豫才對。
難道說自己的猜測都是錯的?
而大乾諸人聽到秦牧回答,則都鬆了口氣。
且不論秦牧今日詩才技驚四座,一首《桃花庵歌》令大周文聖也要說個‘服’字。
這對於重武輕文偏科嚴重的大乾而言,絕對是三百年文壇之初見,也是第一次力壓以禮儀之邦自稱的大周。
是除了戰場以外,第一次正麵力挫周國。
從今以後,周邊小國再也不能取笑大乾是個武夫國家。
僅這一點,大乾就不能容許秦牧被挖走。
何況,自家九皇子要是被外邦挖走,今日之勝反成更大笑話。
隻是……
九皇子怎麼能以雞頭自比,你要是雞頭那我們是什麼?
雞屁股麼?
甚或雞屁股都不如,隻是一根雞尾巴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