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你有文聖之名,不該是那等凡夫俗子。卻不料……”
秦牧失望搖頭,繼續道:“也是那等人雲亦雲之輩,難道在你眼中本宮那麼像欺男霸女之輩?”
“這……”陳望麵露羞愧,道:“是陳望誤解殿下了,請受陳望一拜!”
“罷了,”秦牧裝腔作勢道:“你不了解我的為人,有此誤解也在常理。”
“畢竟……”秦牧又看向秦爽,歎息道:“連我自己的親兄長,也不把我當好人看,甚至……還在我身邊安插眼線!”
秦牧一邊說,一邊做出一副看淡世事風雲的樣子。
那小模樣落在眾人眼中,要多落寞有多落寞。
不知道的,還以為秦牧遭受了多大的背叛。
陳望見狀,想起秦牧的那首《桃花庵歌》,立刻醒悟起來。
是了。
沒有這樣的人生經曆,怎麼會寫得出那般灑脫的詩詞。
要寫出這樣的詩詞,那得經曆多少至親之人的傾軋?
果然,最是無情帝王家啊。
“六殿下,既然是咱們誤會了九殿下,您……”
“要不道個歉?”
秦爽頓時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道:“我跟他道歉?”
“咱們畢竟誤會了九殿下。”陳望羞愧道:“文人的名聲是最重要的,你們大乾的人不會懂……”
說著說著,陳望竟還一副感同身受的樣子。
這可把秦爽氣得不輕。
什麼叫‘文人的名聲最重要,你們大乾的人不懂’?
合著在你陳望的眼裏,我堂堂大乾六皇子就隻是個武夫?
可偏偏大乾真就是個武夫國家,秦爽自覺學問方麵又比不過人家。
某種程度上來說,在陳望看來整個大乾都是武夫這個觀點,還真反駁不了人家!
而那個唯一能在陳望麵前以同道自居的,還是秦牧!
“好好好,合著你們主仆倆逗我們大乾玩兒呢!”秦爽怒道:“當初說失蹤的是你們,現在說誤會的也是你們。”
“可現在整個大乾王城都在找你們的長公主知道嗎?”
“這……”腐儒陳望頓時啞口。
蘇婉晴卻是不虛,毫不示弱道:“這件事本宮自會向貴國皇帝請罪。”
“不過我相信,陛下應該也很樂意見到本宮與九殿下交好。”
秦牧也補刀道:“隻是六皇兄今日大張旗鼓地帶著龍虎衛找上門來,這件事要是傳出去,恐對我與長公主的清譽有損。”
“這件事,我也是要找父皇為我倆澄清的。”
向來以喜怒不形於色著稱的秦爽,這下再也難掩憤怒。
秦牧這擺明了是在威脅他,如果不道歉就要告他的狀。
雖然宮門深似海,皇子之間互相傾軋古往今來都如此。
但畢竟好說不好聽。
不管內情如何,隻要傳出去就是這麼一個版本:
友邦公主失蹤,大乾六皇子立刻發動了早就埋伏在自己親弟弟身邊的暗線,栽贓汙蔑對方綁架了友邦公主,還帶著大批人馬殺上門去,要致對方於死地。
又當著周國使者的麵,將來把今日之事傳出去,全天下都會知道大乾皇室家庭不睦,皇子之間鉤心鬥角、相互傾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