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人群裏有些同是郎中,見了這一幕不禁恨得咬牙切齒。
不解的想道:“無非是殿下從西門入城,讓你近水樓台先得月罷了。”
並暗暗懊悔,當初開店的時候怎麼就不選在城西,如今叫這現世的活寶撿了便宜。
如此想著,又探著腦袋去看那正堂之內的景象。
原本把門的衙役,是要驅趕這些圍觀百姓的。
隻是秦牧看見,阻止了。
趕人的衙役也不敢多說什麼,於是便也聽之任之。
郎中走後,秦牧在衛錚的服侍下重新將盔甲穿戴齊全,便又懶洋洋的坐了下來,眯著眼睛看向郭北辰,明知故問道:“縣令何在啊?”
郭北辰心中一跳,自己明明穿著七品官服,在這嵐縣之內,能穿著這等品階官服之人,也隻有自己而已。
然而秦牧卻如沒看到自己,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
然而郭北辰顧不得多想,立刻上前兩步,跪倒道:“臣,嵐縣縣令郭北辰,見過九皇子殿下!”
“九皇子萬福金安!”
“起來吧。”秦牧眯著眼睛,懶散道。
然而等郭北城站起身,秦牧卻立刻朝衛錚勾了勾手指。
無需多言,衛錚當即從懷中掏出戶部發給的調糧牌票,上前幾步將其丟在郭北辰麵前。
“此乃戶部調糧牌票,我大軍七千人馬,須從你處籌集糧草八百石,另黃豆粗鹽若幹。”
“接令之後,速速籌措去吧!”
郭北辰與陳之賢聞言,俱是神情一愣,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的樣子。
倒不是因為秦牧索要太多。
事實恰恰相反,隻因秦牧要的太少了!
嵐縣雖然地處腹地,但自打郭北辰和陳之賢赴任以來,這幾年也有朝廷官兵過境。
人數有多有少,多則過萬、少則千餘人。
即便是那些千餘人的小隊伍,往往開口就是要糧草千石以上,更別提還有其他各類物資。
供戰馬食用的豆類、鹽等,以及牛羊甚至酒水都有索取。
然而秦牧率領七千人,卻隻是要了最基本的糧草,以及少量黃豆食鹽。
不要說是索要多餘糧草,就連酒水和肉類也是絕口不提。
而且其所要的糧草數量,簡單估算一番就知道隻夠大軍行軍五日之用。
而這也正是戶部定下的規章,規定大軍所過之處,調取的糧草不得超過五到十日份額。
具體數量,視下一座城池的遠近而定。
而真像秦牧這般,規規矩矩隻要最低份額的數量,不要說是郭北辰與陳之賢這樣的縣官,即便是在場的胥吏也從未見過。
正所謂流水的縣官鐵打的的胥吏。
這些胥吏由於沒有升遷希望,往往在一座縣衙裏一待就是幾十年。
本縣經曆,見得遠比郭北辰與陳之賢多多了。
但即便是他們,也沒有見過秦牧這樣清廉的統兵將領。
難道說這就是大乾皇子的做派,絲毫不圖小利?
就在眾人百思不得其解之際,秦牧敲著公案笑道:“怎麼,有難處?”
“沒……”郭北辰雖然吝嗇,但卻也知道輕重緩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