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院長百忙之中好不容易抽出時間下基層,準備慰問在火災中受驚的傷員。
然而兩名傷員與一名探病家屬的思想境界都十分堪憂,毫無列隊迎接領導的意識,依舊撅著屁股圍成一圈在熱火朝天地鬥地主。
同時其中頭發吹得格外高的一位,每甩一把牌還要配以一句真人音效。
“叫地主!”
“搶地主!”
“管上!”
“順子!”
“Pass!”
“你的牌打得也忒好啦!”
“快點兒吧,我等得花兒都謝了”
“你是MM還是G——?”
“閉嘴!”烏清清終於聽不下去了,頭也不抬地用力拍了他腦袋一下。
徐庭筠受此重擊,委屈萬分,一邊捂著腦袋一邊嘀咕:“哼,知道你窮,平常鬥地主都打不起要歡樂豆的。可我是藍鑽啊,一把下去分分鍾上萬豆,早就習慣打牌的時候要配音效了。你憑什麼不讓我說話?你這是仇富!”
“你說什麼?!”烏清清本就技藝不精,輸得正惱火,登時大怒,憤而抬頭,露出了一張貼滿白色紙條的“章魚臉”。
徐庭筠不肯退步,一拍床板:“我說你假公濟私,打擊報複!”餘音陣陣之下,幾張貼在他臉上的紙條隨風飄落。
眼看著這場聚眾賭博就要向打架鬥毆發展,隨著葉然進來的崔護士長連忙假咳了一聲。
兩名滿臉紙條的賭友聞聲一回頭,望見葉大院長混雜著輕微訝異與鄙夷的複雜目光,很是羞愧,不由低頭訕訕地把自己臉上的白紙條都扯了下來。
小鹿牌技很好,臉上並沒有被貼紙條,但看見兩名輸家中途逃脫,也什麼都沒說,隻是微微笑著,乖巧地把散落的撲克牌撿起、收好,還洗了兩遍。
“看來你恢複能力不錯。”葉然漫不經心地拿起了掛在烏清清床尾的病曆,悠悠丟過來一句話。
清清仰著腦袋,喜滋滋地客套:“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葉然掃了眼手中的病曆,各項數據都在正常範圍之內,隻呼吸道稍有損傷,近期忌生冷刺激物就夠了。和他預計的沒什麼差別,他當初堅持讓她住院觀察兩天,也不過是以防萬一罷了。
他隨意把病曆丟在了桌上,拿起了小鹿的:“我那不是誇你,你用不著這麼謙虛,大家都知道小強的生命力有多麼頑強。”
“……”清清默然。
小鹿的傷比她重些,被火燒傷了小腿和手臂處的部分皮膚,但也能夠正常愈合,問題不大。葉然彎腰仔細檢查了一下紗布包紮情況,略點了點頭。
眾所周知,醫院的王牌醫生日程有多麼繁忙,是以葉然一站直身子,烏清清和徐庭筠就都眼巴巴地瞧著他,打算等他一走,立刻再在牌桌上再大戰三百回合。
但不知怎麼回事,葉然卻毫無離開的打算,反而一手插兜、很悠閑地站在了病房裏。
他也不說話,隻這兒瞧瞧,那兒看看,大家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也不敢趕他走,病房內一時陷入了古怪的寂靜中。
還是小鹿主動打破了沉默:“葉然哥哥,你和我們一起玩會兒牌好嗎?”
葉然沉吟了片刻:“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