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的紙張，程季莫陡然笑了，眼眸漆黑幽暗，多看一眼都會令人生出隨時會被吞噬的感覺來，手指點著桌麵，一下一下，清晰有力。
“嗯，陳家那個女人呢？”
在這樣的笑意下，一直跟在程季莫身邊，可謂是身經百戰的皮特打了一個寒顫，更加恭敬起來。
“已經控製起來了，需要現在動手嗎？”
“不，不著急！”
程季莫還是在笑，除了眼，麵上並沒有任何冷意，反之，還帶上了詭異的溫和，周身更是被一層看不見的氣壓所籠罩著。
“隻動區區一個女人，有什麼意思？聽說最近陳家那邊也不大安分？就一次收拾了吧！”
平淡無奇的口氣，跟去餐廳點菜沒有任何區別，一點都聽不出來是在打著一個實力不弱的大家族的主意。
神色一稟，神情嚴峻的皮特彎彎腰，沉聲應下。
“是。”
跟了程季莫很多年的他，很清楚其實暴虐之下的程季莫並不是最可怕的，眼前的他，才是動了真正的殺意。
這僅僅隻是為了畢雪柔一個女人麼？
可是，這件事情不是……
盡管他心底有輕微的不解，不過卻沒有表現出半分來，轉身往外走去。
“我現在就去安
排。”
“等等，”程季莫卻又開口製止，“司南原最近不是挺閑？這件事情就交給他去辦！”
“……是！”
想到那張絕對苦逼的臉，皮特的壓抑情緒，總算是找到了緩解泄口。
冷眼看著辦公室的門被關上，程季莫的麵上才有了陰婺，一點一點，將手中的紙張揉成了團。
“林，晨，雲！”
黎小嫻出現在畢雪柔麵前，已經是數天以後了，林晨雲派人接她來的。
林晨雲玩笑說，她去a市濟仁沒有在第一時間見到人，可是要差點把醫院拆了的架勢。
對此，黎小嫻回答的理所當然。
“畢雪柔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你是無法理解的。”
無法理解嗎？
林晨雲不置可否，恰逢手機鈴聲響起，拿起來看了一眼之後，微蹙著眉頭想也不想地就掛斷了。
動作太過幹脆，很難不讓人多想，始終關注著他的畢雪柔緊了緊眼神，假裝無意地笑著開口問詢。
“怎麼不接啊？誰的電話？”
“一個患者家屬的，非要請我吃飯。”
林晨雲笑的無懈可擊，衝著兩個女人點點頭，“既然你朋友來了，那就讓她陪陪你，我還有個手術。黎小姐，麻煩你了。”
帶上眼鏡的林晨雲看上去一副溫文爾雅的君子形象，不過對於他的話……
黎小嫻看著他，笑的頗有深意。
“論理，也是我和雪柔的關係更為親近吧？麻煩這話，是不是應該有我來說才更加合適？”
林晨雲也不尷尬，笑意不減，巧妙地駁了回去。
“她現在是我的病人，你沒聽過謹遵醫囑的說法？”
笑著出去，幾乎是在踏出病房門的同一時刻，林晨雲臉上的輕鬆就土崩瓦解，換成了沉重的複雜。
也並沒有如他自己所說去手術室，而是回了辦公室，掏出手機按照之前的號碼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