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府地牢。
沈夢菲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再次回到這個地牢。而且,與之前不同的是,沒了莫飛,沒了自由。
上次來,桌椅板凳,被褥器具應有盡有,如今隻有一堆幹草,還有手上跟腳上的鐐銬。她這才第一次體會到了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感覺到自己來的這幾個月光顧著好奇心爆棚,一點也沒去了解自己來到的這個時代到底是個怎樣的世界,頓時悔的腸子都青了。
可是,現在後悔也晚了。天煞孤星的帽子在這個時代說是致命也不為過。至於為什麼還留著她,她不明白。
然而,在明月公主突然造訪後,她才有點明白了。
沈夢菲在這牢裏已經一月有餘,除了每天來送飯的守衛,她再也沒見過任何人。最初幾天她還對南風絕抱有期望,希望他能來聽她解釋。可是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她已經確信,南風絕不會想起她來了。潮濕的地麵,餿掉的飯菜,沉重的鐐銬,再加上整日的心情不暢,沈夢菲已經臥床,不,是臥草不起好幾日了。
沈夢菲拖著長長的鎖鏈挪向地上的那個盛有一些水的破碗,在她剛剛接觸到碗沿,一雙腳突然出現,打翻了已經殘破的碗,撒了僅有的那點水。
“呀!不好意思,碰倒了沈姑娘的水。”南風雪無辜的說,臉上卻是一點愧疚也沒有。
沈夢菲抬頭看到南風雪那張臉就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好過是為什麼了。知道自己的處境沒辦法跟她鬥,索性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牆上:“公主貴步臨賤地,不會隻是為了打翻我的水那麼簡單吧。”
南風雪臉上不掩得意之色,居然半蹲下跟沈夢菲說話:“沈姑娘果然真絕色。”她環顧四周,卻是稱讚道:“這樣的環境,這樣的禁錮,這樣漫長沒有頭的日子,沈姑娘的病態之軀拖到今日,本公主佩服佩服。”
聽了這話,沈夢菲的牙不自主的就咬緊了,麵上不動聲色的說道:“原來公主是來為我送行的。”
南風雪一邊搖頭一邊站起來說道:“不,本公主是來謝謝你的。謝謝你這個天煞孤星,使我不必嫁給那兵部尚書的二公子。”
沈夢菲一頭霧水,不知道南風雪此話從何而來。
看著沈夢菲不解,南風雪出奇的耐心解釋道:“北昭起兵,文紫沛也被他的父親派去同他大哥一起出征,所以呢,本公主就不用出嫁啦。”
北昭已經出兵了?那天晚上南風絕跟他提起北昭將要出兵之事,隻是沒想到這麼快,待聽到文紫沛這個名字的時候,腦袋裏馬上就出現了一襲紫衣:“文紫沛?就是那個整天出入天香樓的那個花間公子?欸,看來南疆必敗啊。不過倒是恭喜公主了。”沈夢菲不想再跟她廢話,眼睛一閉等著她自己走。
南風雪懶的跟一個將死之人計較:“姑娘可知王兄忙於戰事,已經有十日不曾回府,這府裏的大小事務都交給了我。”南風雪看著沈夢菲不屑的樣子,心裏極端不爽:“王兄早把你忘了,你別妄想有人來救你了。”
沈夢菲快被這個吃錯醋的刁蠻公主煩死了,但是又不想因為這個誤會讓自己以後的日子更難過。雖然不知道還有沒有以後:“咳咳……公主,我想你誤會什麼了。自始至終,我跟景王都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