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南風瑾親自帶著沈夢菲的屍體還有一些藥粉來到乾州守城門口,北木莫飛跟南風絕已經帶著小分隊等候多時,就等接到人後離開了。
“夢菲呢?”南風絕沒有看到沈夢菲的身影,緊張的問道。
“夢菲病了,在轎攆裏躺著呢。”北木莫飛不願南風絕此刻的悲傷落在南風瑾的眼裏,趕忙接下話,並下馬吩咐將士接過轎攆。
南風瑾自始至終沒有說話,眼睜睜的看著北木莫飛如此安排。
南風絕下馬,走近轎攆,想要掀開簾子,卻被北木莫飛一把握住肩膀,麵色凝重,搖頭示意他不要這個時候揭開。
南風瑾也不想多留,放下轎攆就調轉馬頭,回去了。
他走了,北木莫飛才把南風絕拉到一邊,小聲的說道:“有件事,還是要告訴你的,夢菲她,走了。”
“走了?”南風絕咀嚼著這兩個字,一把上前拉開了轎簾,一張蒼白的臉出現在他眼前,正是夢裏多次出現的那個臉龐。
沒有激動,沒有悲傷,南風絕慢慢走近,伸手撫上眼前人的臉龐,沒有記憶之中的體溫,他有點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北木莫飛想要上前伸手去扶他,卻是怎麼都邁不開步子,他知道真正的痛苦是表現不出來的,此刻,南風絕越是平靜,就代表他內心越是痛苦。
大軍已經撤走,他們必須馬上離開南疆,在大部隊到達北昭之前,與他們彙合,畢竟北昭現在是北木淩雲的地盤。
還沒上前勸說,南風絕自己自覺地上了馬,一聲長吼,馬兒飛奔而去,北木莫飛跟剩下的人緊跟其後。
南風瑾回到宮中,立即宣召了太醫院的醫師夏侯淵前來問話。
“你的易容之術可維持多久?”南風瑾頭都沒抬,一邊翻閱奏章,一邊問話。
“回稟陛下,死屍不似活人,沒有血氣循環,所以時間不定,少則一年,多則三五載,且一定會露出些瑕疵。”夏醫師老老實實的回答,他不知道皇帝讓他緊急修複易容一具女屍幹什麼,但是宮裏的事少看少問才能走的長遠,所以他隻是照做,卻不知有何用處。
“這麼說,一年之內是沒有問題了?”
“是,隻要低溫保存,一年之內不會有問題。”
南風瑾微笑頜首,一年的時間,足夠了,那個時候即便是他們兵臨城下,他也無所畏懼了。
南疆新帝,繼位三月,老皇帝病逝,老皇後殉葬,朝中大臣重新洗牌,首當其衝的保齡侯府落得滿門抄斬的下場,卻隻因大殿上失儀,撒了茶水。
很明顯的借口,但是保齡侯心裏明白,南風瑾這是在為雲夢郡主毀容之事報仇,這步棋,他走錯了,可是一人做事一人當,他不忍心自己的孩子受到牽連。
林菲兒與太子有婚約,本來已經不算是保齡侯府的人,可是太子自殺,婚約自然也就算不得數,所以她也如約的上了刑場。
林敏兒嫁給了兵部尚書的兒子文紫沛,而文澄葉又是驍勇將軍,軍功赫赫,所以一時也沒得理由動她,還有兵部尚書這個老狐狸,也就暫且不提了。
剩下的朝臣論功行賞,站錯隊的,視情況著輕重處罰,中立的,看心情賞罰分明,而站對的幾乎沒有,也就沒有封賞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