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決定下了,那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他輕輕托起沈夢菲的頭,然後捧著她的臉使她與他對視。
“夢菲,雖然我們是認識時間最久,感情最深,但卻不是相處時間最長的。”南風絕說的很認真,就連眼睛裏都發著光,“我們都不夠了解對方。”
後半句一出,沈夢菲皺眉,心道:“難道他要跟我分手?不對,也算不上分手,因為他們好像從來都沒有確定過關係,隻是兩個人都心裏有數而已。”
南風絕隻管自己內心的起伏,並沒有注意到沈夢菲的走神。
“其實,我還有另一個身份,就是高雄王後的私生子。”南風絕剛剛說到這兒,就看到沈夢菲的瞳孔突然放大了,意識到自己說的漏洞,便趕忙補充道:“隻是名義上的私生子,並沒有血緣關係。”
沈夢菲還是不懂,但點了點頭希望他接著說下去。
南風絕歎了口氣,似是回憶起了那段想要忘記,卻無法忘記的回憶。
那是南疆農曆二月初二,家家戶戶都相伴出遊,踏青或集會。可是那天,宮廷裏卻發生了一件翻天覆地的大事。
梅妃被廢,累及家人,清平侯被抄家了。
當時南風絕才五六歲,聽著不遠處的宮殿裏傳來叫嚷聲,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所以好奇心作祟的便往那個宮殿去了。
梅妃的熙苑殿裏丫鬟太監還有一些帶刀侍衛躺了一地,卻是沒有一滴鮮血。他遠遠的躲在柱子旁邊,看著那個站在一個比雄鷹大了將近十倍的奇異鳥類身邊的女子,眼睛裏出奇的沒有害怕,隻有驚歎。
梅妃滿臉淚痕的跪在那個女子腳下在哀求什麼,可是那個女子並不動容,抬手就要將女子帶上大雄鷹,飛離這個地方。
無奈的梅妃上了大雄鷹,但另一個女子卻是一眼看到了蹲在柱子旁的南風絕。
同樣的,梅妃也看到了,她像是發現了一個新大陸一樣眼睛一亮,瞬間跑到南風絕身邊說道:“你是慧妃的兒子吧?梅娘娘今天有些事要出門辦,所以清弟弟就麻煩你的母妃幫著照顧照顧啦,知道了嗎?把這話告訴你的母妃,快去吧。”
南風絕本能的點頭,一抬頭對上那個女子的正臉,他嚇了一跳就要快跑,卻是被直接一把拽了回來。
“北木齊遷的兒子?”那個女人饒有趣味的看著南風絕的臉,一轉身就把他跟梅妃扔到了打雄鷹身上。
剛剛接觸到令人發寒的大雄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一聲淒厲的鷹叫便讓他們瞬間從黃土地到了蔚藍天。
由於年紀尚小,沒有讀過太多的書,所以沒辦法描述當時的場麵,隻記得雄鷹的翅膀像一個屋頂一樣,每煽動一下,眼前的景物就變換一下,以至於還沒看清是怎樣的路程,他們就到達了目的地。
一個一個筆挺高直的柱子,一所一所懸在空中的房子,連在夢境中都不會出現在場景,此刻就落在了南風絕的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