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您這是在做什麼?”
越銘卿將手中的杯子放在桌子上,嗓音聽上去很鎮靜,嘴角微微向下。
他以為姑姑終於不再讓宋盛夏做各種“挑戰”,還以為她對折磨宋盛夏這家事情已經感到厭倦而偃旗息鼓了,沒想到,又編新的花招來欺負宋盛夏。
“我是未雨綢繆,是為了你的未來做準備?”越理舒服得靠在椅背上,頓了頓才回答。
“我的未來何時與這些照片連接在一起了。”越銘卿將那些照片抓在手裏看,試圖從這些碎片中找到線索來破解姑姑此次行為,如果又是一次戲弄的話,他真的要讓宋盛夏先回家休息以避開高高在上的女王的蹂躪了。
“越家結婚一定是要辦中式婚禮了,婚禮流程冗長也就不說了,到時候親戚都會聚到一起,你不得上前問好,還有各界商賈,以及背後的實力和利益點,那麼多,你是背不下來的。我現在不讓宋盛夏把這些都背下來且背個滾瓜爛熟,到時候怎麼來得及?”越理的聲音平靜如同冷玉一般,溫涼中透著些許的冷,微微展露的微笑裏藏著無數的謎。
鍾愛老式婚禮的家族,將整個婚禮如同拆分一台巨大的機械一般,把每個零件都取去細細研究,將來賓的條件都掰出來細細看,並熟記與心,一遍碰麵時應用自如。
“放心,你姑姑我不是頑固派,如果你的新娘子是盛夏,我舉雙手讚成,至少比那個溫溫好上一百倍,怎麼樣,你姑姑我夠意思吧!”
越理對宋盛夏的評價是高的。
這小家夥太有意思了,別人都對她是敬畏三分,這小家夥看自己的眼神是清透的崇敬。
即便自己強迫她學法式,泰式等料理,各種有時候連越理自己都覺得自己是不是過分了一些。但是宋盛夏每次都是認真的回應她的要求,剛開始之時,她懷疑這小姑娘是不是太過有心計,居然不撓不屈不鬧不怒。後來見她連翻個地都認認真真,要按著田邊來翻,又想她是不是有強迫症和完美主義人士。
但,不得不說,這份力求做到最好的態度有一股安靜但不容忽視的力量,它如同小錘持續以恒在輕敲巨大的的吊球,最後讓它神奇的擺動。
萬事都認真對待的態度讓越理在內心深處還升起了隱隱心疼。
“我何時說要結婚?”
稍稍沉默之後,越銘卿慣無表情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些不知所措,即便他掩飾得非常好,稍縱即逝的猶豫依然被看過無數人表情的姑姑準確的捕捉到。
“總是要結婚的啊。”越理淡淡回複。
“即便這樣,關宋盛夏什麼事?”越銘卿微微調整呼吸。
“你不想和宋盛夏結婚?”越理反問。
越銘卿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隨即從內心裏湧出一陣焦躁。不對,姑姑何等精明,怎麼會因為他的幾個謊言,就如此篤定他和盛夏會走到一起?顯然,越理掌握了一些什麼,卻正好是他不知道的,是什麼呢?越銘卿越發焦躁起來。
雖說,不在越氏企業供職,但越銘卿依然能夠時時刻刻感受到這個家族的力量,除了令人感到厭惡的陰暗意外,更令人無法拒絕的是特權和捷徑,甚至是姓氏所帶來的仿若天然的優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