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王府,季涼若過了幾天安靜的日子。
她住在靜月院,成親時被布置成新房。新婚之夜,秦雲遙在這裏將就了一夜,起來後就回了他原本的碧霄院。然後,他便對她不聞不問了。
她想,他大概已經忘記了成親這回事。
她若僅僅是做王妃,他怎麼對她都無所謂了。但現在,他不出現在她麵前,她如何知道他都幹了些什麼?
思前想後,她叫上東月:“我們出去走走。”就算秦雲遙不出現,但出了這靜月院,人多嘴雜,總能聽到些什麼。
“早該這樣了!”東月明白她在做什麼,“這院子總共就這麼大,都快悶壞了。”
薰兒在旁邊疊衣服,聞言有些期盼地看著季涼若:“王妃,也帶上薰兒吧。”
她搖頭,神色溫柔:“怎麼能沒個人守家?你留下,下次再帶你。”秦雲遙沒有派半個下人給她,整個靜月院,隻有她們主仆三人,大事小事都是自己拿主意,粗活細活全都指望東月和薰兒。
薰兒聽了,無不失望地垂下頭,有些嫉妒地看了一眼東月。
季涼若沒心思安撫她,帶了東月就出門。走出靜月院剛幾步,一個表情嚴肅的男人擋在了她麵前。
“屬下柳源,見過王妃。”
“柳源?”季涼若不認識他,麵露疑惑。
“是管家。”東月低聲道。
“哦——”她點頭,對柳源道,“原來是柳管家。”
柳源頷首:“屬下奉王爺之命來向王妃傳個話。”
季涼若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問:“什麼話?”
“王爺請王妃不要離開靜月院,府中的人都不認識王妃,萬一冒犯到王妃就不好了。王爺還說,等他忙過這一陣,他會親自去看王妃,帶王妃到府中甚至府外遊玩。”
季涼若聽了,好半天才道:“我隻是想到花園裏賞賞花……”
柳源立即接口:“王妃喜歡什麼花,奴才叫人搬到靜月院去。”
她頓了一下,有些恍惚地說:“燈籠菊。”
“什麼?”柳源疑惑地看著她。
她像受驚一樣搖搖頭:“沒什麼,蘭花吧。”轉過身,她對東月說,“我們回去。”
“是。”東月跟上她。走了幾步,發現柳源已經走開,就問她,“王妃,什麼是燈籠菊?”
季涼若腳步頓了一下,平靜地敘述:“我家鄉的一種野花。”
“野花?”東月一笑,“王妃十年前就進宮了,居然還對它念念不忘,它一定很漂亮?”
季涼若搖頭:“我已經忘了它的模樣,因此才想看一看。”
幾句話,她們已經走回靜月院。東月拉住她:“王妃等等,薰兒在裏麵呢。”
“有什麼事?”她問。
“我看柳管家不像是偶然出現,倒像在等咱們一樣,但他怎麼會知道我們出門?”
“若不是有人監視我們,就是王爺派他在那裏等我們。”季涼若說,“無論哪種,都表示王爺在懷疑我們。這王爺不好對付,這王府隻怕是龍潭虎穴,我們要加倍小心。”